自从新国回来后,杜孝之最近时常带着他去见人。
通常他只要穿着整齐,坐在杜孝之身边装哑巴,一整晚任务就结束了,杜孝之也不会理他,他有时候实在是无聊到快睡着了,杜孝之就会扔出一台平板让他滑啊滑。
然而有一次杜孝之带他到朋友的私人会馆,会馆的老闆尤先生是个气质儒雅的男人,戴着一副斯文的眼镜,长相正经八百,俐落的短髮疏在额际,看着清爽又有品味,跟他打招呼的时候还人模人样得跟他握了手。
哪里知道他的店什幺荒腔走板的服务都有,搭上那低调又昏暗的装潢当真只有闷骚两个字能形容。
余时中不禁想起当时门突然打开,走进来一排穿着不知道在遮什幺的旗袍美女,他真的是当下惊慌失措得遮住眼睛。
尤先生见状,立刻煞有其事得当着他们的面,对领着一众美女进来的领班骂道:「没眼色的东西,不知道杜七爷带着贵客来吗,乱哄哄的像什幺话?」骂归骂却也没有要领班把人带走的意思。
他骂完,立刻抬起满脸笑容对杜孝之道歉:「新进的旗袍,怎幺样,找人设计的,最近好像挺流行这个调调。」他眨眨眼:「制服诱惑。」
杜孝之但笑不语,尤斯也没再说什幺,神色如常得朝领班摆摆手,后者便点头哈腰带着一票女孩出去,余时中甚至听到那群小姑娘发出扼腕的歎息声。
他正奇怪,抬起头想看人走乾净没有,哪知道杜孝之突然扬声道:「等等。」
如果└】.. 尤斯露出了然的笑容,伸手招回那票人,命令穿旗袍的妙龄少女在他们面前一字排开,余时中闪神间只觉得举目一片白花花的肌肤,脸上更是火烘烘得烧。
尤斯道:「孝之,随边挑挑吧。」
杜孝之展开双臂靠在余时中背后的沙发,他没有去看眼前素质优良的美少女,而是转头凑到余时中的耳畔,沉声道:「你挑吧。」
余时中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看尤斯微愕的表情就知道,杜孝之就这幺歛着深沉的眼神凝视他,余时中看着他,看懂他的眼神,知道杜先生的话自己非得遵照不可,不管他愿不愿意,再难以启齿的事情,只要杜孝之想要,自己咬紧牙关都要做到。
他勉强自己直视眼前昂首弄姿的女孩,她们全部都穿着旗袍,裙子或短或长,颜色眼花撩乱,唯一的共通点就是胸口都挖出一个大洞,暴露出柔软雪白的肌肤。
余时中哪曾跟女性有过深的交往经历,尤其是做这种、点女孩子,这种盼经离道的事,再加上尤斯找来的这批女孩子都很漂亮,见点人的大爷是他,各个都睁着媚惑的大眼疯狂朝他暗送秋波,余时中一下子没扛住,脸立刻就刷红了,翻涌的血色都要满溢出来。
真、真的其实也是挺好的,难怪大家都想做有钱人,随时有这幺多漂亮又性感的美女随便挑。
除却犯傻的片刻,他根本不敢多看,快速扫完一轮,看到其中一位高挑纤细的女生,虽然没露什幺,但身材非常好,腰很细,笑起来还有半边酒窝,于是点了她。
杜孝之要笑不笑得勾着唇角,又阴阳怪调得来了一句:「还要别的吗?」余时中当然用力得甩头。
尤斯打了个眼色,领班立刻秉退其他人,那个被选中的女孩子乖巧得站到他们面前作自我介绍,并自动自发出去拿酒。
杜孝之跟尤斯聊了没几句,那女孩就拿了几瓶洋酒敲了门,余时中这时才终于用正眼看清楚她的模样。
她穿着一件鹅黄色的旗袍,裙襬盖到脚踝,高衩却开到大腿深处,走动的时候可以隐隐约约看到细白的大腿,白皙的脚踝上套着一双白色高跟鞋,鞋跟又细又高,走起路来歪歪斜斜的,仔细一看会发现她在发抖。
奇怪,包厢开着空调一点都不冷,怎幺会发抖,余时中扬起头对上女孩的视线,果然她画着超龄豔妆的脸蛋正挂着僵硬的笑容,似乎非常紧张,女孩本能得寻求整间房间里唯一跟她一样处于弱势的人,她腼腆得对余时中露出怯生生的微笑。
这一笑让余时中愣住老半天,直道杜孝之轻拍他的脸颊,才回过神,一转头就看到杜孝之英俊的脸上充满深远的笑容。
「跟尤斯打声招呼。」杜孝之的声音很温和,余时中越加不安得看着他,杜孝之见他无助的可怜模样,忍不住用手捏起他的脸颊,亲暱道:「怎幺了?说一声就可以了。」
余时中很听话,跟尤斯道了别,愣是尤斯精明温雅的脸孔也不得不闪出几秒的空白,好一会才认真得回应他的话,却止不住暧昧又惊叹的眼神流连在余时中的身上。
他最后意有所指得朝杜孝之眨了眨眼,识趣得离开包厢,留下那个旗袍女孩在包厢内独自揣测接下来的事情。
「她……」尤斯一走,余时中才敢拉开杜孝之环住腰间的手,小声询问道。
杜孝之朝他勾勾唇,余时中不知道为什幺有种很糟糕的预感,特别糟糕的那种。
「酒放下吧。」
女孩像是得到什幺赦令,手脚并用得放下用毛巾捧在胸口的酒瓶,即是蠢蠢欲动,她也不敢抬头去看杜孝之,但又忍不住想偷瞄这位连酒店少东都要让面子给他的男人。
俊美多金不说,光是坐在沙发椅上就有种君临天下的威势,如果能坐在他身边替他喂酒,那该有多好……
余时中要是知道女孩此刻的心思,肯定要狠狠敲她的脑门,他以为她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