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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把锁转动的声音不过几秒,高度集中的大脑却让这时间无限延长。有人推开了门,我在一只军靴踏进来的一刻像豹子一样跃起,一肘砸向来人最脆弱的颈部。
带着黑色手套的手稳稳的接住了我这一击,我听到了一声嗤笑,然后那只手轻描淡写的一甩,我被甩飞了出去,一个侧手翻才勉强站住。我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就这样,失去了近身搏斗的机会?
我扫了周围一眼,所有人都是惊讶的样子,但是很快反应过来,发动了攻击。贝蒂给我一个眼神,然后抢上两步,冲向刚才甩飞我那男人左侧的人,意思是让我处理剩下的。我也迅速上前,转眼就逼近了看起来最强的那个男人,而埃尔索和伊芙找到了掩护,在背后火力支援。
我出招迅速,电光火石之间已经和那男人过了十几招,越来越心惊。他没有动刀,防守游刃有余,嘴角甚至带着一丝笑意。对方人数很多,但他制止了别人上前,像猫戏弄耗子一样单独和我对招。
在我的进攻一再被他化解之后,我心里已经动了火。既然平常的打法无法满足你的话,不如试一试杀人的打法?
我在他挡住我的一击之后,身形一转,绕到他侧面。他似乎没想到我会忽然变换方位,一时间没能完全跟着转过身来,我趁这个空隙,一手钳住他身体,一手成爪状袭向他的脊骨,我用了十成十的力气,下的是死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两秒之后他就会全身瘫软,失去行动能力毙命。
但是我错估了他的实力。在我即将摸上他脊骨的时候,他以一个不可思议的柔软动作,从我手中活鱼一样滑了出去。我们再一次拉开了距离,我喘着气,汗流进了眼睛里,还是狠狠的瞪着他。
他有一点惊讶,又很快收了回去,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衣服,掏出枪来指向我:“原本以为联邦军校养的米虫们没一个能上台面的,没想到也有够野的。不过,已经结束了,我玩够了。”
我下意识的摸向靴里的枪,却一无所获,我抬头,看到那男人似笑非笑的把一把枪扔在了地上。
在我们对战的短短几分钟内,他竟然在我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卸了我的武器?我冷汗瞬间浸湿后背,这不仅意味着实力的悬殊,还代表他本来有一招致命的机会。
我咬紧牙关,听到那男人说:“看起来你还想再打一场?不过,这要问问你的小伙伴们同不同意。”
我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贝蒂,埃尔索,伊芙都被双手反缚,压在了地上。他们皱着眉头,眼神不甘——想必和我现在的表情是一样的。
男人看了眼我,慢悠悠的晃了两下枪,把枪口对准了伊芙。伊芙脸色苍白,死死盯着枪口,而我迅速放下匕首,举起了双手。
男人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手下把我绑起来,转身走了。他手下一个有两米高的肌肉男粗鲁的把我手臂反压,我看了一眼他的手,忽然挣了一下,不出意料的得到了强力而疼痛的镇压。
我们被像奴隶一样押送着到星舰的大厅,那里足够宽敞,放得下他们所有的“俘虏”。我们被要求蹲下,伏低头,不许抬起视线。我扫了一眼周围,不乏熟悉的面孔,大多脸色苍白,甚至瑟瑟发抖,还有低声哭泣的女孩子。
不知道索兰和科尔有没有顺利到达驾驶室?那里有人把守吗?会不会被抓到?
我低头思索着,星舰大厅的地面有些泥泞,映出我模糊的,沉默的脸。埃尔索蹲在旁边,有点紧张的碎碎念:“亚连,我们究竟要被怎样啊?被卖掉?被交换?这帮星盗实力太强了....其实他们人那么多,我们必输无疑的,不知道索兰和科尔能不能挺一会....蹲着累死我了,我也想哭...”
我嘘了一声,没有转头,继续看着地面。埃尔索神色复杂的看了一会我平静的侧脸,叹口气,也转过头去,盯着脏兮兮的地面出神。
长久的等待之后,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宣布,只有沉默的,笔挺的站在两边的持枪壮汉。蹲着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蜜蜂一般细微的嗡嗡声响起来了,直到那壮汉不耐烦的鸣枪示警,才重新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
守着的人换了几波,那男人才再次出现。他的脸上有擦伤,嘴角淤青,看起来狼狈了不少。他怒气冲天,焦躁的来回走了几步,一脚踹翻了守卫的壮汉,嘴上骂骂咧咧:“艹!一群傻逼,干什么吃的?老子还没吃过这么窝囊的亏!”
我抬头看他,他衣领歪斜,手套已经没了,硬朗的脸上满是蓄势待发的怒气。能把这个男人逼成这样......大概只有他能做的到。我心里有点开心,脸上露出一点笑意。
他恶狠狠的扫视了一圈,正好对向了我看他的眼睛。似乎被我的眼神激怒了,他大步走过来,气势汹汹,埃尔索和伊芙吓的后撤了一步。
他一把拉起我的领子,吼道:“看什么看?”
我不动声色的把他从头打量到脚,说:“看你好笑。”
他睁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我竟敢这样激怒他。他顺手就从身边人腰间抽出了一把枪,抵在我的下巴上,周围一片慌张的惊呼声,又很快被镇压下去。
他眼神阴沉的看着我:“你他妈有种再说一遍!”
我被迫仰着头,平静的俯视着他,原封不动的又说了一遍:“我说,我看你好笑。”
喉咙处的压力忽然变大,黑洞洞的枪口像是要抵进我下巴一样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