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惗瞬间脸色一沉,扭头时,只瞧见另外有人讥笑:“你别说,仔细一想,我总觉得,那状元夫人好像……脑子有些问题吧”。
那人掩嘴惊呼:“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一声傻子,瞬间就让在门边的女眷都忍不住低低议论了起来。
丝惗看着她们拿交头接耳的样子,一张脸都气青。
沈文媛随后进来,看着门边的这个情况,还一脸莫名,正待要问,却听有人细声细语的说:“文媛姐姐,以后若是再有宴会什么的,姐姐还是多多费点心思吧,可别把什么人都请了过来,惹了笑话便罢,就怕还会惹出一些事来,伤了姐妹们的情谊就不好了”。
这话说得如此直白,别说这边的这些女眷了,就是那边稍微靠得近一些的男客们,也隐约能听得一二了,而后一个个想起的,便是童潼那呆愣愣傻呆呆的模样。
这些个小姐,说话难听,偏又端的一副优雅的模样,丝惗气得衣袖里的五指都拽了起来,徐氏的脸色也很是难看。
沈文媛似乎直到此刻才隐约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她不是京城里这些大家闺秀,没有那些虚以为蛇的本事,更甚至于,她连沈文媛的面子也没给,便朝沈文媛道:“沈小姐,今日沈老爷大寿,我实在不该扫兴,不过这位姑娘也说得也有几分道理,我孤丝惗出身贫寒,原就是个乡野丫头,不懂得京城里的规矩,让大家见笑了,我也有那自知之明,与诸位不是一路,便不扫诸位的兴了,告辞”。
众人明显怔楞,没想到丝惗居然会是这样的一块铁板,这要换了其他人,对于这种事情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免得伤了主人家的颜面,可丝惗却完全没有这样的想法。
沈文媛心里暗叫不好,待要说话相劝,丝惗已经走到了徐氏的身边道:“娘,贺礼送到,我们也该回去了”。
徐氏也没了再想留下的心思,只点头跟着丝惗转身要走。
可沈文媛哪里能让她们走,她们这一走,沈家招待不周的名声,明日便会立即传了出去,这是不论如何也不行的。
“丝惗妹妹可别生气,有什么委屈一会跟我好好说说便是,回头气坏了自己,可不值当”。
“不敢,我出身贫寒,上不得台面,担不起沈姑娘的一声妹妹,怕给沈姑娘丢人了”扶开沈文媛的手,丝惗拉着徐氏便朝外走,一点不迟疑。
沈文媛怔在原地,衣袖里的手都拽成了拳头,可脸上却还得维持她的风度。
这边的事,顾恩弟与童潼虽然不知道,但是清歌知道。
清歌因为是女子,平日里跟着童潼照顾童潼与童潼玩耍都不打紧,但今日出门赴宴,为了方便她是跟着丝惗的,故而这边的事,不过须臾,就由清歌转告给秦素,而后再又秦素告诉给顾恩弟知道。
此刻的顾恩弟还没入座,他只与童潼站在这里,同身边的几人说话。
童潼则安静的跟在他的身边,每过来一个人,童潼就警惕地盯着对方看,确定对方不理会自己之后,他又才会把目光移向别处,四处乱看。
秦素上前,小声的对顾恩弟把事情说了,他微微蹙眉,垂眼看向童潼,见童潼那副懵懂的模样,只是睁大了眼,四处张望,他婉拒了身边还欲想上来说话的几人,只朝秦素吩咐:“你代我转告沈老爷,便说童潼身体不适,我与他先告辞了”。
秦素点头。
顾恩弟榄过童潼的肩膀,低声问他:“想不想去吃豆腐脑?”。
这豆腐脑是京城这边颇为出名的小吃,童潼刚进京的时候吃过几次,还很喜欢,突然听到顾恩弟这么问自己,童潼双眼一亮,当即猛地点头。
顾恩弟也微微勾唇,捏了捏他的手:“我们悄悄出去,吃了豆腐脑便回家”。
“好~”。
寿宴开席,可顾恩弟却带着童潼走了,只留下一个秦素传话,沈老爷与沈夫人听后,两人心里虽有不虞,面上却还得做出一副担忧的模样。
待得宴席散去,沈老爷忍不住将沈竹与沈文媛都叫到跟前来询问情况,他不信,之前都还好好的人,怎么可能会突然就不舒服了,这其中一定有事。
沈文媛轻轻一叹,这才将之前发生的事仔细说了,完后她还补了一句:“我也没有想到,那顾小姐的性子居然如此刚烈,早知道我便不试探于他了”。
沈竹道:“顾丝惗性格耿直,对童潼一向都无微不至,再加上她的身边还有一个连顾恩弟都拿捏不住的宋离,性格刚烈也不足为其,过几日带点礼物上门去赔一翻罪便是了”。
虽然是说赔罪,但却只是帮别人赔罪,沈文媛也不介意,待得她与沈竹离开之后,沈老爷与沈夫人面面相觑着,最后还是沈老爷叹息一声:“看来,只过了这江流童潼的那关是不可能了”。
以前总以为只过了童潼那关,便是成了一半,可如今再看,未必。
沈夫人只是笑道:“不过就是一个女儿家,有何值得让老爷分神,她的事,老爷只管交给我与文媛来办便是了”。
沈老爷不放心,叮嘱:“可莫要办砸了,反倒结了仇,那可就不好了”。
沈夫人只是笑着,让沈老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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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童潼与顾恩弟在街上吃够了豆腐脑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