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坐我大腿上么。

我挪到了沙发上坐着，说，之前不是得这么坐，彰显我们十分亲密，跟你一起演戏么。

他就说，妈的，你得有一百五十斤吧，压我大腿上跟三袋大米一样，我腿都被你坐麻了。

我说，那对不起了您，我没那么沉，可是也不轻。

甄锋内哥们就笑了下，说，小服务员，你真有意思。

我说，谢谢夸奖，不敢当。

我问甄锋，我说，您这还需要我演多少场戏？

他说，你看出来了？

我说，不看出来，我也不能配合，您明明是个直的，怎么跟其他人都说荤素不忌。

他说，我家老爷子，让我跟白家的大小姐联姻，把我打包到京城，就是为了培养感情。

我说，这样，那是您不想联姻？

他说，我对联姻不排斥，但对象要是她，弄死我我都不干。

我说，这样。

甄锋内哥们插了句嘴，说，以前锋子跟内姑娘在国外有一段，后来内姑娘嫌弃锋子穷，就把锋子给摔了。

甄锋说，就他妈你嘴贱，就他妈你知道的多。

甄锋内哥们说，我看这小服务员喜欢，多唠几句不成？

甄锋说，滚，你见个人就恨不得拉着他手把我内点破事说上一遍。

甄锋内哥们说，损友损友，不损怎么是朋友。

我说，内什么，插句嘴，你们专门留下来应该不是逗贫的，有事请直说。

甄锋揉了把眼睛，说，我以后一星期来一次你这儿，你过来陪我喝喝酒，装作跟我亲密的模样，

跟你酒吧其他人也别乱说。

我说，那等于你是让我跟你假扮情侣，然后当你的挡箭牌？

他说，差不离是这样。

我说，那我风险有点大，你家老爷子估计位高权重，不把我弄死。

他说，法治社会，别看胡诌，我老爷子还是讲理的，走一步，看一步，实在不成，我帮你顶着，你就安心跟我演戏就成。

我说，这事我不能答应。

他说，多少钱你说个数。

我说，早这么说不就得了，后续的解释都不用说。

他说，我还真没看出来你爱钱。

我说，爱啊，谁不爱，攒够钱给我妈填一辆车，再攒够了，就不在这儿干了，出去做个小买卖也成。

他说，你想得还挺长远。

我说，是啊，人得长远点钱，那我说个数，你看成不成？

他说，你说数儿吧。

他兄弟插了句嘴，别心软，这哥们有的是钱。

我说，横店群演一天两百块钱，遇到特殊戏还要加钱，我这肯定不是群演的价码，有时候你还得摸上两把，我还得奉献吻戏，五百块钱一次，不能再少了。

他兄弟说，我艹，等于你一月就要两千块，你傻`逼么你。

我说，这事儿吧，不要钱我觉得吃亏，钱要多了我觉得我是卖的，这价格刚刚好，算给我加了个营养钱。再说，这演戏，我帮甄少你挡人，你也帮我挡人，你名头算响，估计没客人再骚扰我了。

甄锋瞅瞅我，说，成。

说完，他就打开手包，想拿五百块钱给我。

我说，头一次，当义务劳动了，下回再说。

他瞅着我，说，萧洒，你是真有意思。

我说，谢谢夸奖，我也觉得你有意思。

甄锋拉上了手包拉链，跟他兄弟一起，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等两位大爷走了，喊了保洁阿姨做保洁，也下楼换衣服，准备回家。

14.

我在酒吧员工里和熟客口中，成了被甄锋包下的人。

热闹过去了，每天还是上班下班过日子。

甄锋在帝都呆了有小半年，我从他和他兄弟们的交流中得知，他已经把名下的几个公司迁到了这边，以后如无意外，会常驻在这里。

白姑娘依然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这么看来，这姑娘应该家里管得很严，轻易不能出入酒吧这种场所，甄锋一开始一星期来一次酒吧，到后期，变成了一星期两三次，我的“被包养价”也从一月2000，升到一月30004000块不等，数目其实挺多的，跟我之前在奶茶店打工得的钱差不多。

临到年跟前了，我正陪我妈采购年货，我的电话又响起来。

经理冲我喊，他说，萧洒，你人呢，怎么没来上班。

我说，陪我妈逛超市呢，让小李替我一天班，这事之前不是跟你提过么？

他说，废话别说了，小李得罪了贵客，你赶紧回来，帮忙摆平了。

我说，跟着甄锋的人？

他说，就甄少本人，现在甄少就在我面前，他让我给你打这电话，让你看着办。

我说，成，我这就过去。

我跟我妈说，我得去单位一趟。

我妈说，儿子，甭担心，你去吧。

我用app给我妈叫了个车。

我说，妈，你再逛一个钟头，就去超市门口，那边有个车，车牌照是xxxx，直接拎着东西上车回家。

我妈说，别担心啦，你赶紧去。

我转身走了。

我没敢坐地铁，也打了个车，紧赶慢赶，也过了半个钟头，才到了酒吧。

有个熟悉的同事正在门口等着，见我来了，拉着胳膊就往里扯。

我拍了拍他手，我说，我得换个衣服。

他说，祖宗啊，别换衣服了，直接上吧，甄少都快发疯了。

我说，稳住，天塌不了。

我身上还穿着个棉服，脚下是厚实的雪地靴，走在羊毛毯上，直接留下一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