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从没见过椿这样犀利的眼神,心下恍然。他很快冷静下来,抓住椿的手将他拉出房间,“我们出去说,别吵醒他。”
到了房间外面,梓确定关紧房门后,对椿说:“椿,你在生气。别这么幼稚,我没对他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椿的脸色还是很难看,听了梓的话后明显又缓和了一些,但口吻仍然犀利:“别说得梓好像对他半点别的心思都没有,我们是双胞胎,你怎么想我很清楚。即便这样,我也不会退让。”
梓看着椿沉默了,为椿现在的恼怒感到悲哀,也为自己这份清醒感到无奈。
一直以来都不是谁退不退让、放不放弃的问题,而是,在琉生的意识里,根本就没有爱情这种东西存在,他甚至没有对任何一个女性产生过好感。他将兄弟们在他身上做过的一切亲密行为视作理所当然,认为那是兄弟们表达亲情的一种方式。经过摩天轮里一番长谈,梓更深的看清了琉生这样的内心世界。
在这样的境况下,兄弟们就算争得头破血流也没有半点意义,除非琉生自己哪一天开始了悟,会回头重新审视他们这帮兄弟,撇开兄弟的身份与感情,以另一种视觉看待他们……可那时候,估计琉生会避他们如蛇蝎吧。
“椿,我很满足现状,在琉生心目中大家都是一样的,我们都是他的亲兄弟,没有谁轻谁重之分。我认为你也应该为此感到庆幸,至少他现在不会抗拒我们。”一旦这种平衡打破,恐怕就是琉生避他们如蛇蝎的时候。
椿定定地看着梓,放沉了嗓音低低地说:“那以后呢?如果我们始终不戳穿这层膜,琉生将来要结婚的时候我们要怎么办?”
的确,谁都保证不了琉生在知道大家的心思之后,是会不当回事地继续拿他们当兄弟看,还是会将他们视作病毒般逃得远远的。
梓的冷静让他打不起这样的赌,赌注太大,比起有可能一辈子疏离甚至断绝往来,目前的宁静与温馨至少还能让他多做一些梦,多享受一些亲昵的时光。一旦琉生觉察到大家禁忌的情感而反应过激的话,那或许真的是一辈子的尴尬与难受。
而椿与梓不同,椿洒脱,敢于去做,他喜欢琉生所以会大胆地将他压在身下,比起掩耳盗铃、看得到吃不到的现状,他更愿意赌一把。也许赌的过程会很艰辛和坎坷,但如果赢了,那便是一生的幸福。如果不幸输了,必然会是一段煎熬的痛苦,可总好过什么都没做、没有任何争取、没有任何努力就白白看着琉生娶妻生子要好得多,不会在垂暮之年遥想当初时徒留一抹遗憾。
在爱情面前,兄弟俩的看法背道而驰。
梓被椿问得怔住了,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椿盯着梓看了半晌,眼角沁出一抹笑意来,“梓,看你这么压抑,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
琉生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睡在自己的床上,椿侧躺在他身边,脸对着他。迷糊了几秒,琉生想起自己昨晚在梓那边做作业做到很晚,后来支撑不住睡了过去。看来,是梓哥将他送回自己房间的。
打着哈欠坐起来,揉揉眼睛,下地,穿上拖鞋到卫生间洗漱。对着浴室的镜子,用皮筋将头发束起扎在有脑侧,将脖颈后面几缕半长的卷发用梳子理顺,将额前的刘海喷上一点点哲理用以定型。将自己打理整齐后出去,椿也醒了。
“早安,琉生。”椿坐在床上,曲起一条腿,笑眯眯地冲琉生摆摆手。
琉生愣了愣,“椿哥,你的声音……”好像有点不对。
椿怔了一下,笑着解释,“早上刚起来嘛,嗓子有点干而已。”
琉生了解地点点头,走到衣橱前换衣服,一边脱下睡衣一边说:“那赶紧起来吧,椿哥是靠嗓子工作的,要爱护哦。”
睡衣脱下后丢在床上,琉生光滑细腻的后背让椿的意识有些放空。
脑子里不期然响起某人昨晚说过的话:“你这么压抑,连抱一下琉生都不敢,真可怜!不如我帮帮你吧,如果你能控制得住,我就听你的话,暂时安分守己,不对他出手。”
椿习惯性地按住右眼,想到了什么,又放下手,去摸了摸左边那颗泪痣。
——想要把持自己,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椿哥,昨晚不好意思了,本来要和你一起聊天的,结果在梓哥那边学习得太晚,忘了时间。”琉生换好校服,跟椿道了个歉。
椿笑着说不要在意。
琉生盯着椿看了好一会儿,蹙眉道:“总觉得今天的椿哥有点不一样。”
椿的眉梢一跳,“哈?怎么会呢?”从床上跳下来,走到琉生面前,单手撑在衣橱上,另一手捏住琉生的下巴,目光紧盯着他淡粉的嘴唇,低低地说:“是不是只有这样才让琉生觉得正常?”
琉生被抬着下巴,目光定在椿脸上,眨巴眨巴几下,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勾下椿的脖子亲了上去,顺便将自己的舌头送进去。
过了一会儿,琉生松开椿,说:“椿哥,你有点僵硬,脸也红了。”
椿满脸涨红,强作镇定,嘿嘿笑了几声,说:“你在说什么呢。”
琉生顿了一下,说:“我要上学了,下午见。”
琉生走了,椿转过身靠在衣橱上,捂着胸口脱力地吁了口气,“嘴唇果然好软。”
琉生下楼时,右京刚刚摆好早餐,兄弟们陆续下楼。
已经坐下来的要冲琉生招招手,“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