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成道:“叫军医来!”
李世民见他浑身是血,忙喝令军医上前,建成急道:“不是看我,是秦琼!”原来秦琼旧伤未愈,又一直拼命御敌,一出敌阵,便吐血不止。
建成叫人护了秦琼,深深看了李世民一眼道:“幸好二弟来得及时!”
李世民道:“父皇大军前锋就在三十里外,大哥受了伤,请让世民殿后!”
李建成也不答话,于是兄弟二人骑马错身而过,愈行愈远……
三日后,李渊派兵攻下蒲坂等地,太子建成便奉命返回长安驻守。他因忧心秦琼伤势渐重,十几日间已不能起身,回到京城的第一件事, 便是来到京郊欧阳明日的宅邸。
他身份尊贵,又常来常往,也不需通传,叫亲兵用担架将秦琼抬至里间,便径直去找欧阳明日。
欧阳明日正在花厅品茶,白瓷为杯,十指骨节分明,眉眼恬淡,与世无争。
李建成明明满心焦急,进来见了他如玉面容,觉得心中焦躁仿佛突然喝了冰水,陡然浇灭不少。
明日抬起头:“太子殿下来了?”
明明是极正常的男子嗓音,李建成却生生听出了媚意。不由想起临行前一夜明日颤抖的身躯和柔软的嘴唇,他怕自己再这样下去会把持不住,转了眼光道:“明日这几日头痛好些了没?”
欧阳明日道:“殿下走时便已经大好。对了,殿下何时称呼在下如此随意了?”语气冷漠,与那晚的热情似火有天壤之别。
李建成愣了一下,笑道:“神医大人便原谅本王这次罢,实在是战况紧急,我又是刚刚返京,来不及?*侠裎铩=袢涨袄词窍肭肷褚酱笕烁我一位兄弟瞧瞧可有法子医治。;
欧阳明日见他一脸笑意,不再说话。建成忙道:“抬进来罢!”
担架停稳,亲兵随后退出门外。欧阳明日近前取了金线探脉,摇头道:“此人生脉已断。”
建成只觉得一颗心沉入谷底,忙道:“明日向来可以肉白骨活死人,他不过是受了内伤,有咳血之症罢了,不会那么轻易就……一定有法子救对不对?”
明日看他一眼:“从脉相上看,殿下抬来的是个死人。”
秦琼只是半昏半醒,听建成与一个什么神医对话说是自己是个死人,心中觉得好笑,也不待建成争辩,睁开眼睛,挣扎着想半坐起来,见眼前那神医十分年轻,温润如玉,眉眼熟悉得令他心悸。不由捂住了左胸。这才发现,自己的琼花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建成见他神色有异,忙道:“秦琼?秦兄弟?”
秦琼脱口而出道:“琼花……我的琼花不见了!”他惊慌失措,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收脚冰凉。
他一时吃惊,竟然记起了丢失的石头叫做琼花。
欧阳明日听他说了“琼花”二字,也是一惊:“你说的琼花是块通体红色的玉石么?你……是不是叫做严宽?”
“严宽”二字令秦琼脑海中的画面更混乱了些。
建成替他答道:“他叫做秦琼。”
却见刚才还对自己面容严肃的明日竟然片刻间变了表情,脸上带着说不出的怜惜与温柔之意,扶起秦琼轻道:“仔细看看,你竟然与太子殿下有几分相象,这是脸上易了容么?严宽啊严宽,你还真是让我好找。”
说完,也不搭理建成,自顾自让人将秦琼抬进了自己卧房!
建成无法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那种浓浓的绿云压顶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什么叫“与太子殿下有几分相象”?明明就是一摸一样的好不好!什么叫“你还真是叫我好找”?明日你居然背着我找其他男人?!不对,秦琼失忆,名字都是我取的,难不成他之前真的叫严宽?!那明日会不会是他心心念念……要寻找的……妻子?!
建成自我安慰:不过是个巧合,既然说是妻子,自然便是女子,转念又想起明日自己也是来历不明的,以明日的人品样貌,又有什么男女之别?!便是自己不也倾心于他么!
他越想越觉得心乱如麻,越想越觉得两人大有可能是夫妇。若是平日,他对明日都是百依百顺,从不摆皇家架子,如今也顾不了这些,跟着两人来到门前,见明日冷冷道:“劳烦殿下从外面把门关上。”
建成心说:“你直接让我滚出去不完了么?”咬牙推了门道:“人是本王带来的,本王自然要跟着。”
明日袖中金线一振,门便啪的一声关上。建成摸摸差点撞上的鼻子,忍气吞声地站住,又大声道:“本王就等在外面!”
欧阳明日听了,默默叹了口气。转头让人安顿好了秦琼,再次详细给他把脉,奇道:“的确毫无生机,只是看你气色,亦不像是垂死之人,这倒是有趣。据我所知,你应该叫严宽,怎会现在成了秦琼?”
秦琼茫然道:“神医认得我?其实我之前失忆,好多事都不记得了。”
明日又替他粗略查看了头部,不见外伤,道:“失忆有很多原因,我要一一排除,告诉我,你还记得什么?”
他语气温柔如酒,令秦琼有种沉醉的错觉,直直看了过去,低声道:“我记得琼花对我很重要,还记得我妻子,他对我更重要。”
“你妻子长什么样子?”明日循循善诱。
不知不觉,已经被浅度催眠的秦琼道:“他……很美……可是我不记得他的样子。”
明日又道:“你记不记得他姓什么?”
秦琼皱眉,现出为难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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