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不行就开空调吧,你也不活动,坐着打字手指头都得冻僵了。”
“你越来越媳妇儿嘴脸了。”
“哈,你还不领情!我可告诉你,我又被人缠上了。”
“什么人啊?”
“跟我们乐队一起过来演出的另外一乐队的乐手。”
“拐弯儿抹角什么啊,谁,没名没姓儿啊?”
“啧啧,急了?要跟人打架啊?”
“你快别自我幻想了,我是说帮你参谋参谋,合适不合适。”
“龙语!”
“又急。”
“你怎么老不说人话啊!”
“我怎么不说人话了?你还能跟我耗一辈子啊?有合适的收了呗。”
“……”任伟气得嘴唇哆嗦。
“不过合适不合适,看倒是也看不出来,处处呗。混混,睡个觉,几天下来也就有谱儿了。主要考察一下那话儿,你那么饥渴……”
“你大爷!你以为我是你?”
“嘿,真急了?你急什么啊,我就这样儿的人啊。”
任伟不想说了,看了看表,honey shop的演出应该已经开始了,“我一阵儿一阵儿挺烦你的,龙语。”
“好事儿啊,你快点儿彻底烦了我吧。你准解脱了。”
任伟推开了,ao蛋的!”
“我没说我不c,ao蛋,相反,我从来都承认我丨c,ao蛋。你说是吧?可你就好这一口儿,你说谁拦的住你?”
“你丫混蛋王八蛋!只有下面儿痒了才会装装谄媚!”
“备不住你就愿意让我得逞啊。不是你情我愿啊?”
“你……”
任伟刚想要破口大骂,却听见麦克风经由扩音器传过来的歌声:……那天陪你走遍哥本哈根的街道,你说你要给他买一瓶酒,我从来不喝酒,我只喝水果汁,不过我一直陪你走陪你走,在你身边就很快乐很快乐……我知道你有个他,可我喜欢你喜欢你,无意中你拉我的手我的手,不是做梦那感觉超真实……hey,我多想你知道我的感觉……
“哎呦我丨c,ao,你丫看什么演出呐!我牙快倒了!齁儿死谁啊!妈丨了丨个丨逼丨的!这什么乐队啊!”龙语快吐了。
任伟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就觉得头晕,这个颜瞻!
喂,我们乐队决定去北京发展,我要去北京了喔。
哈?是么?
可是我没地方住呢,能不能先在你家借住?
你还能没地儿住?少爷。
挑战一下自食其力。让我住一段啦,我会找房子的。
哦,行吧,但我们家可人来人往的。
我有耳机,还可以自备门帘。
傻样儿。
糟糕……
任伟捂脸。
“我还找你呐。”辉子从身后过来,搭上了任伟的肩,“酒。”
“谢了。”
“你还真能听的下去……你看这酒吧里还有几个男的啊!”辉子说着,灌下一口啤酒,“这dream pop还真不是人听的!诶我说,你就是为了躲彭勃你也不能拉我到这儿耳朵受虐待吧?”
“……”彭勃就是任伟电话中向龙语抱怨的那位。
“这首歌儿颜瞻好久没唱了唉。”任伟听到一旁的姑娘这么说。
“是啊是啊,我最喜欢这首《make a wish》了。”另一个随声附和。两人说话的声音都不小。
“唉……你看这帮妞儿给激动的吧……”辉子左右晃着脑袋。
“这歌儿……什么时候写的?”任伟也灌了一大口酒。
“我怎么知道啊?你问颜瞻去吧。娘的,我一见他就错乱。我是真不明白你怎么能跟他处!这简直一清新乖乖牌。一男孩儿长这么可爱也够……c,ao行了。玩儿的音乐还这么……哎呦喂……”
“你不想听咱走吧。”
“别别别,我就那么一说,你别不高兴。你不是跟他挺铁的嘛。”
“哪儿啊。也无非就是上次咱去丹麦,偶然认识了。”
乐器停了下来,台上的歌手轻声的呢喃。漂亮的气音,一如他的假声一样出彩。如果说,有些人天生适合唱歌的话,颜瞻绝对要算一个。
前方的姑娘们不停的喊:颜瞻!颜瞻!
忽而冒出一声尖叫:颜瞻,你喜欢的妹子你追到没有?
扩音器里传出了蜜糖一般的声音:还没有喔,好难的。
这时候任伟旁边儿的一个姑娘猛地喊:那我来当你的女朋友吧!
“走吧走吧。”任伟拉了辉子的胳膊,“耳朵快聋了。”
“其实我倒是不介意再看会儿妞儿。”
“我介意。再待下去明天我拾音器都听不见了。”
嘿,任伟,我一直很喜欢你的音乐。认识一下,我叫颜瞻,我的乐队是honey shop。
幸会。
你不看音乐节了吗?要去什么地方吗?
随便转转。
一起好不好?
无所谓。
你到底想买什么呢?
我想选一瓶酒。
哦?带给朋友?
嗯。
……
“在你身边就很快乐很快乐……”
龙语一边开车一边哼哼,“唉我丨c,ao……什么j-i丨巴啊!”
你还别说,这歌儿实在够上口,你听一遍就能记住。
齁儿甜!
任伟把电话挂了,龙语倒没有不爽,反倒觉得解脱。
至少,今儿他肯定不会再打电话过来了。
最好再不打,就这么分了。
当然,这肯定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只是,这么耗下去,怎么才能到终点?
身上的斑驳痕迹淡去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