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比划了一下,见沈嘉文还是很疑惑的样子,结结巴巴地解释:“就……挠……挠成泥,好消化,他还太小,啃着吃费劲……”
沈嘉文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年晓米局促地摸摸头,那,那我走了。
防盗门传来咔嚓一声轻响。
沈嘉文摸摸坐了一会儿,忽然扭头问淇淇,你上回说的那个甜甜的泥,是这个么?
淇淇瞪着眼睛看着他。沈嘉文从果盘里拿出个苹果,将信将疑地挠起来,淇淇眼睛亮起来,欢呼雀跃地贴上来:“甜甜的泥!”
沈嘉文挠了两勺就挠不动了,淇淇还眼巴巴地盯着他等投喂。沈嘉文活动了一下有点僵硬的手腕,忽然感叹起年晓米的耐心。
作者有话要说:
☆、15-17
第十五章
疫情解除的时候,北方已经进入了盛夏。沈嘉文的日子喜忧参半。
坏消息是山水华庭附近要建药厂,据说连土地审批都已经下来了。厂址在西陵湖的西北角。沈嘉文跟开发商朋友急道,这没道理啊!全市都指着这湖喝水呢,在这儿建药厂,脑子进水了是怎么着。那朋友也心焦,说你跟我急有什么用啊,我比谁都急,都跟我说要退房子!言罢又警觉道,你那套可不能给退啊,你房产都过户装修上了……沈嘉文说那哪能呢。转头又琢磨怎么把这房子忽悠出去。可惜能买得起这种房子的基本都不是普通人。你想糊弄别人,想得美,不被人忽悠就不错了。他摁灭了手里的烟头,就当玩儿股票赔了吧。
好在沈嘉文先前丢在基金上的余钱,竟然狠赚了一笔。他留出一部分答应赵恒志投资的钱,剩下的都投在了先前入股的那家餐饮连锁企业。每日和对方的大老板一起,大到发展规划,小到店面装修菜品设计,跑东跑西,忙得不亦乐乎。他和年晓米的联系频繁了一些,主要是问些财务上的事,对方的回答诚恳而尽心,沈嘉文就半真半假地说要么你来我公司吧,电话那头的声音结结巴巴的,都是在推辞,沈嘉文顿时意兴阑珊。
没时间带孩子,淇淇常常被送去外公外婆那边。每到这时候,小东西都不高兴,沈嘉文问他为什么,他也说不出来,只是低着头,很委屈的模样。
沈嘉文亲亲他。
米瑞兰回来的时候不是一个人,后面跟着好几位男男女女,据说是患者家属,特地过来感谢。年晓米观察了一阵,有点画魂,这感谢的次数,怎么有点多啊?而且好像主要都是那位老先生在说话。
向妈妈问起,米瑞兰难得面上发窘,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跟儿子说。
她在医院几乎成了一大奇景,半老徐娘,隔天就有鲜花上门,还都是同一个署名,傻子都知道是什么意思。惹得一群正值妙龄却名花无主的小护士小大夫统统羡慕嫉妒恨,各种“梅开二度”“枯木逢春”在耳边半真半假地萦绕,可谓水深火热。米瑞兰忍无可忍把人叫出来长谈一番,十分恳切委婉地劝说道,你看,我就是尽了一个医生应尽的责任,你的谢意我已经收到了……
老先生面上风度翩翩,却保留着干了一辈子工科的男人骨子里的一根筋,他说我不单单是要感谢你。我就诚实地讲吧,你人很好,我觉得我们很合适,可以考虑交往,请你一定要给我一个机会……
米瑞兰差点背过气去。
年晓米憋笑憋得简直要死过去。被米瑞兰抄起一本医学杂志抽在屁股上。
笑够了,年晓米扒在米瑞兰背上晃,说妈,你要愿意,找一个也行,新房子给你当嫁妆。
米瑞兰白了他一眼,还要还债的嫁妆?
年晓米咳了一下,那不是不用你还么。
米瑞兰摸摸他的脸,妈都一把年纪了,一个人过惯了,还找什么找。
年晓米把下巴搁在她肩上,侧头看见妈妈的目光落在某个遥远的地方。
郝帅换了新工作,在一家it公司接着做市场策划。旧房子房租涨了,他联系上了一个大学同学,和人家合租,正好上班也近些,大家都省钱。
年晓米说那挺好的啊,你就住着呗。
郝帅支吾了半天,才讲出口:你能不能过来和我们一起合租。
年晓米说你那房子才五十米多一点,两室一厅,两个人住刚好,哪有我的地方啊。
郝帅说有的有的,说是两室一厅,其实是三个屋,离开发区还近,你想想看,这早上能省下多少时间睡觉啊巴拉巴拉……长期搞市场营销的人大多都有一张好嘴,年晓米晕乎乎的,被说得有点动心,可是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我交通费一个月不到一百块,这一下涨了好几十,我还要还房贷呢……
郝帅接着舌灿莲花,时间就是金钱巴拉巴拉……
年晓米继续犯晕。
最后对方一锤定音,你过来看看不就得了。
小区有些老旧,房子里的家具都是九十年代的风格,好在干净整齐,采光也好。年晓米转了一圈,疑惑道,这才俩屋,怎么住三个人啊。
郝帅默默拉开大屋走廊上的一个门。
年晓米一看,坑爹啊!还以为这是卫生间,原来是个小房间!但是这也太小了,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牢房估计也比这大一些吧!
郝帅有点不好意思,这是我的房间,你看还有窗呢。嘿嘿,跟那谁说好了,房费按面积大小均摊。不过你放心,房租除以三就是你的那份……
年晓米犹豫道,你妈妈是不是……
郝帅说不是不是,我妈妈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