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身简单休闲装,平整光洁的额头被细碎的刘海半遮着,眉眼藏在y-in暗里,看不清神色。屋内的光线暗的可怕,没了眼镜的吕旭逸又是一个睁眼瞎。瞧见来人貌似点了点头后,吕旭逸又才开口:“你来这里干什么?”
“真冷淡啊!”安宴嘴角一勾,随手开了屋里的灯,陆续以被这唐突的亮光给刺的一时间睁不开眼。
等适应了明亮的灯光后,安宴已经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坐在床边,吕旭逸这时也才看清楚他的人。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叫我的,你也不会问我来这里做什么!每次我来,你都会很开心!”安宴假装蹙眉,语气带上丝丝控诉。
熟悉的眉眼,撇嘴的弧度都和以前一模一样,七年貌似也没有改变什么。想到前段时间,安宴刚回国和自己见的那一面,当时心里想的也和现在并无不同——言琛那张脸都被岁月摧残了,安宴这张脸安还是备受时间呵护,一丝细纹都找不出来。
做经纪人久了,吕旭逸看见这样好模样的人,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就是评估这张脸能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自己又能让他在这个圈子里走得多远,站的多高。
吕旭逸心底闪过一丝无奈,很快回神,嘴角荡出一抹无可奈何的笑:“得了吧,安宴。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
“不是小孩子,”安宴收起了那一副装模作样的委屈巴巴,神色认真严肃:“但我们还是我们啊,小逸。”
最后两个字,吐词太轻,太熟悉,以至于吕旭逸又一瞬间失神。最后,千般万种情绪只化作淡淡一笑。
“不一样了,”吕旭逸在安宴面前和言琛差别太大,笑容多得让人诧异,“至少我不同了。”
安宴叹了口气,一瞬间也不知要说什么好,许久才道:“我们出去旅游吧。威尼斯?巴黎?或者挪威也不错!我记得你一直都挺想去滑雪的。”
“啊?”吕旭逸甚少有这种被人一句话给搞懵的时候,仔细想想,似乎也只有和安宴在一起的时候,这种情形出现的频率要多一些。回神后,吕旭逸嘴角又是一抹笑:“你话题总是跳的那么快。”
摇了摇头,吕旭逸再是言笑晏晏,也掩不住他眉眼间的疲惫不堪和苍白无血色的脸庞
“你知道的,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出去旅游……耗费的时间太多了。”吕旭逸靠在床上,瞧着阳台外y-in暗的天空,六月的天总是变得很快。
安宴沉默地注视着吕旭逸,半晌才道:“别笑了,跟哭似的,丑死了。”
吕旭逸一愣,很快敛了在嘴角停留的笑意,“骗谁都骗不了你。”
“谁让你从小就是这样,不该笑的时候笑得最开心。”安宴别开视线。
吕旭逸低头沉默,昨晚摘下来的银戒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了无名指上。吕旭逸小心翼翼地摩挲着,问:“这次回来不走了?”
“你这样让我怎么走?”安宴反问。
“那就留在国内发展吧,正好,和他解约后,我来你带你。”吕旭逸恢复了平日的冷静淡然。
“那先陪我去旅游!”安宴讲条件。
“你知道我……”
“只有这个条件。”安宴打断道,“我还可以陪你做戏。”
吕旭逸心尖一颤,双手颤抖着捂住脸,声音微哑:“我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
“残忍的是他,从来就不是你。”安宴上前,把止不住浑身颤抖的吕旭逸搂紧怀里,眼里满是心疼怜惜。
“我不想这样!”吕旭逸声音颤抖,又带着让人心疼的悲切,终是卸下了一直藏着懦弱的盔甲。
“我不想这样……”
“恩……不是小逸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安宴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溺宠,异色的瞳孔在吕旭逸看不见的地方飞快地闪过一抹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