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不对啊,小雅怎么没和你妈一起来看你啊?”猛一听到叶绝这句问话,苏明远差点没从楼梯上滚下去,他苦着一张脸,支吾半响声音小的跟耗子似的:“……我们早分手了……”
这下轮到叶绝站在原地不可思议地看着这小子了,他使劲抱着苏明远的肩膀,无比动情地说:“没事儿啊,远远,这个天涯何处无芳草啊,别难受啊,你看你这么帅气一特种兵,随便振臂高呼,小姑娘们肯定前仆后继啊。”
“你确定?”苏明远挑眉,很是嫌弃的叹了口气:“咱基地连只母耗子都逮不着吧,我哪儿去找小姑娘啊。”
“没事儿没事儿,没小姑娘你还有兄弟我,”叶绝拍肩膀,用的力气大了点害得他直咳嗽,苏明远勾过他的肩膀,乐呵呵地补了两句:“是啊,我不是还有芳草你呢嘛。”
这两人一路扯淡的后果是迟到了五十三秒,萧白瞅了眼腕表又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俩人一眼,这俩倒霉孩子立马上道的给自己多加了十公斤的负重,然后四十名士兵背着二十五公斤负重,举着圆木就向后山前进了。
朝阳还未升起,东方只有浅浅的一片鱼肚白,月亮的影子极淡,却是水灵灵的亮堂,风从山坳里卷过来,长出了些嫩叶的树木枝干簌簌抖着,空气很好很清爽,这样的清晨就像利刃每一个清晨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山永远是这些,不会有什么改变,树木也不会挪地方,甚至每一丛杂草都在它们一直生长的地方,不过是随着四季的变换一次次的轮回。
这里像是一个磨练人的地狱,又像是一个激扬着青春和梦想的天堂,如果这世上还有什么地方会让时间都为之停滞,那应该就是这片藏在山中外人不知的利刃基地,当然,这都是很久以后的叶绝,再想起曾经的年少时光时的感慨。
岁月从不待人,然而回忆会永远停留在那时,彼时他们拥有指点江山激昂文字的热血和澎湃,纵然时光再怎样流逝,染在骨子里的血色和忠诚却永不会褪败。
半天的训练还没结束,萧白忽然叫了几个人去司南那里取枪械实弹等器械,全副武装了之后就把人拉到了停机坪去,武直将人带上高空之后,萧白才给每个人发了材料,说了具体的任务。
事情出的有点突然,上面又催得很急,所以之前才没有时间多说什么,每个人拿到手上仔仔细细地看下去,表情都是不怎么好,就连平日里一直笑呵呵的孙静都严肃了起来。
“队长,”孙静指着照片上标志为歹徒的四人中的一人,咬了咬下唇:“这是个老兵啊,还是咱军区夜枭侦察连退伍的,这才退了三年啊,怎么忽然就……”
萧白看了一眼孙静,然后目光从每个人身上一一扫过去,这次出来他带了八个人,狙击手就有三个——孙静、苏明远和扎达,理由是出事地点在成都市区的一个住宅楼里,楼挺老了居民也很多,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修的那种筒子楼,犯事儿的四个歹徒带着自制的炸药、两把手枪和一把猎枪挟持了十三个人质,为了保险起见,他多带了一个狙击手,最好是能够在远程就把人干掉,爆破手他带了管仲和张然,张然先不说,管仲的水平还是相当让人放心的。
“我们这是在出任务,私人感情的事都放在一边,”萧白几乎是轻描淡写的把孙静的疑惑带过,然后打开掌上电脑,筒子楼的结构图和周边的建筑地形图已经传了过来,他指着屏幕说:“这个楼总共四层高,七个单元,歹徒带着人质分散在四楼的两个房间里,每个楼层间都是由一条大走廊联通的,这个走廊位于北面,歹徒在每个门上都安了炸药,还有一个人拿着猎枪看守,就处在这个位置,孙静你去这边的这栋住宅楼,找到制高点负责解决他,苏明远你在这里,扎达你负责保护突击手。”
“楼南面临近闹市,有一个菜市场和一个大型超市,虽然现在已经被警方封锁,但是不能保证不会忽然有人进去,南面有很多阳台,特警那边的突击手曾试图由这里上去,但是发生过一次爆炸,一名特警重伤,所以我们要千万小心,叶绝你从这个水管道翻上去,吴语你从西面这栋住宅楼上滑到房顶去,管仲你搞定这些炸弹,张然协助他,正门这边有特警守着,我们必须确保没有一个人质死亡。”
这次的任务并不轻松,萧白甚至还把负责训练的副队长吴语拉来了,他们俩人又合计了半天,在地图上指指点点,想出了另外两套方案,都交代的差不多了之后,队员们开始熟记歹徒样貌、地图任务指示等等。
除了上次的“开荤”,这次算是新兵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任务,不是在丛林里埋伏着等毒贩,也不是在毒气室里坚持着永不背叛,他们要去一个城市喧闹的市中心,在一帮抢了银行后躲在筒子楼里的暴徒手中护住人质的生命安全,要做到不能有任何爆炸的危险,因为附近是人口密度相当大的住宅区,这同时还得保护自己和队友的安全。
叶绝靠在机舱壁上,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脚下的景色由深山的苍绿逐渐开始有了人气,终于他们降落在市区警队的场地上,然后立马上车被拉到出事地点。
一路上,警笛近乎是凄厉的鸣叫,蓝红相间的灯光不停地闪烁,叶绝握紧了双拳,防刃格斗手套只能露出一截指头出来,指尖有点潮,汗水在一点点的渗着。
跳下车的一瞬间,叶绝觉得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