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心疼一下元春,并道:“等明日我去跟父亲求求情。”
说完了这些,两兄妹也是无言,默默地走进院子,然后贾珠就目送元春去了王氏的屋子。
王氏身边的丫鬟在见到元春的时候个个都欣喜不已,虽然她们这些下人也不知道夫人是怎么惹怒了老爷而被罚,但是小姐过来看夫人也是好的啊,毕竟王氏这两天的脾气有点……
一言难尽啊!
等王氏见到元春也是一怔,接着道:“老太太——”
“是我央求了老太太过来看您。”毕竟她的婚事,还是要告诉母亲的。
王氏的泪珠子一下就掉了下来,抱着元春哭道:“我的儿啊,娘当时真的是为了你好啊,不知道老太太和你父亲居然会如此生气啊——”
她接着就大哭了起来,心里那个委屈啊,恨不得全转化成眼泪然后都落在元春的肩头上。
不远处的后院,听着隐隐传来了哭声,赵姨娘穿着鞋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然后不等身边的丫头劝,就又凑近了些。
自从姑娘被抱走之后,她每次察觉到了哭声都会这样走出来听听,只是终究还算听她身边小丫头的劝,全身都裹着大氅,就怕见了风,得了月子病。
只是这次听到的哭声并不是她的姑娘的,而像是……王氏!
赵姨娘顿时咧嘴一笑,心道,你个狠心的娼妇也有今天?
说起来,她当这个姨娘并不是自己愿意的,她要是有这心,找什么能当她爹的贾政啊?她直接奔着即将要成亲的贾珠去不是更好?可事与愿违,她在贾政身边伺候,他一句话,又加上喝的醉醺醺地,她还敢不从?
这就是命!
她细细地听着,只听到入宫,错了等,倒是若有所思。
原来这是想让元春入宫啊,呵,这当亲妈的还不如老太太呢,老太太都没有这么狠地心!想到这儿她不禁又可怜起了自己的女儿,被这样狠心地娼妇养着,将来指不定还是个什么下场呢。
可是她又有什么法子?除了贾政,她就没有别的招儿了。
只是她现在毕竟还没出月子,也见不到贾政,女儿的事更是无从谈起,只得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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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春和王氏说了什么邢氏并不清楚,只是第二天早晨起来邢氏跟贾母请安的时候,贾母就道:“老大家的,老二家的那边你也不用去了。”
邢氏一头问号,不过她看贾母不像是要多说的样子,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照旧陪着贾母聊了几句。
贾母却道:“说起来过上两天刘家的人就要上门来了,这迎春的嫁妆啊也要准备起来了。我这个当祖母的养了她这么久也舍不得她将来吃苦,自然要填补一二,她娘那边估计也准备了些,只是如今毕竟是你管家,回头该置办什么,怎么置办,你们就商量着,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再来回我。”
邢氏那心啊,比吃了黄连还苦啊!
这都什么差事啊,那边当娘的要给闺女操办什么嫁妆还要我掺和?
贾母当然是有自己的想法。她给元春添补了那么多,这虽然是她的私房,想要瞒着倒是没什么,可等晒嫁妆的时候,邢氏心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既然早晚都要知道,也就索性让她早点知道算了。
而且这也是给邢氏一个盼头,她待元春如此,将来待迎春,也不会太差,还能不在她嫁人的时候出份嫁妆?
可惜这样的苦心邢氏一时没有领悟到,只是在心里叹了又叹,她最近是不是欠了王氏的?
王氏虽然昨天哭了大半个晚上,又留了元春在她这边过夜,但是今天一觉起来倒也精神一震。女儿的婚事不管她想与不想,愿与不愿,都这样定了。
她除了给女儿准备嫁妆还能干啥?
她仔细想过,女儿家手里不能没有钱,公中那两万两银子为了不让邢氏在其中做手脚,就一口气变成压箱底的银子算了。
她自己出两万两来,给元春置办嫁妆。
其实王氏虽然嫁进来的时候也是十里红妆,但是她毕竟还有嫡亲的妹妹,家里的大哥王子胜也是个混吃等死的纨绔,王家当时已经内囊将近了。
她这些年管家的时候,其实倒是没少捞油水。荣禧堂之事发生之后,她虽然是赔出去了不少,但总的来说,还是剩下了小半。
只是这两万两银子一出来,她又开始叹气。
贾珠还好,他是贾政的嫡长子,将来娶媳妇的所有的聘礼都能从公中出,将来分家的时候,贾政那份儿大半是他的。可贾政又能分多少?
毕竟祖产不在分家之内啊!
王氏想到这就不禁心中生恨,恨贾政无能又无用!她又想起了周瑞家的跟她提过的那个法子,虽然是能来钱,可毕竟有损阴德,她可还没抱上孙子呢。
周瑞家的见她巴拉账本,心里就松了口气,知道她不会再拧着了。只是没一会功夫她就愁眉不展的,不解道:“太太您这是怎么了?”
王氏冷着脸道:“还不是元春的嫁妆,亏得我那些年的时候每年都给她置办东西,否则如今这两万两银子够干什么的?”
说起来因为她的嫡亲妹妹嫁到了皇商薛家,所以她当年管家的时候,许多迎来送往的采买都会选薛家的铺子,自然会有不少油水回来。
后来妹妹告诉她薛家有路子能直接跟海商采买了名贵木料,她当时就直接采买了不少紫檀和黄花梨。要不是如此,如今这两万两光是买料子的钱都不够!
自然的,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