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的破碎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尤其刺耳。
孟临卿迅速披衣而起,就见少年头破血流,早已昏倒过去,不由怒火大盛,如利箭般的眼神刺向面前这个满是鞭伤的不速之客。
“孟临卿,你在做什么。”展逸面无表情的道,声音微微沙哑。玄寒似冰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垂腰的长发也有些凌乱,看起来应该是找了他好久,久得连脸上特意按奈住的愤怒都那么明显,仿佛要择人而噬。
虽然他还没做出其他的举动,也不见暴怒和讥讽,但异常平静的模样反而令他充满危险。
孟临卿自然不怕他,只是恼怒他的不请自来。勾起的嘴角是三分嘲弄,七分鄙夷,声音又沙又低,比这寒冬夜霜还要冷:“如你所见。”
他凭什么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以为自己是谁,什么时候轮到他来管他的私生活了?真是可笑。
展逸眉头锁得更深,望向他的眼神渐渐变得凶恶,半天才从牙齿缝里挤出一丝冷笑:“孟临卿,你觉得这样很好玩?”
回答他的是一声不屑的冷笑。
终于,展逸脸上的平静再维持不了,猛然从门口大步朝他走来。
晦暗不明的灯火中,原本俊逸的脸都因愤怒而狰狞扭曲,不知是不是高大的身影带给人的冲击太大,让人产生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展逸,这个总是眉目带笑脾气温和的人,没人知道若他一旦发起火来会如狂风暴雨般可怕。
孟临卿强忍着胸口要将人淹没的寒意警惕的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但展逸走得快且急,行动间衣袖都带起一阵冷风,盛气凌人。几乎转瞬就掠至眼前。
孟临卿只觉得黑影一闪,下一刻,三寸喉咙就落在对方手中。
他呼吸粗重,眼角发红,好像气极怒极,却偏偏拿他无可奈何的愤怒“这些日子我对你费尽了心思,你就是这样对我的?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凤凰嫇是什么人,你把我交给他处置?你宁愿要那种人也不愿要我!”
“你放手!”孟临卿眼底露出厌弃的神色,不断退缩着,在他的压制下奋力挣扎,想要逃离他的束缚。但展逸已什么都不能思考,面罩冰霜,眼神凌厉如刀,突然用力按住对方肩膀,两人双双摔倒在床。
“孟临卿!看来你还没有觉悟。”
他现在正愤怒到了极点,下手也顾不得轻重,冰冷无情的样子已是换了一个人。
布料被撕碎的声音就在耳边清晰的响起,刺鐎激着每一根神经。
展逸失控的看着他又惊又怒的挣拒,不知是气得极了还是因为烛火的映照,孟临卿总是略显苍白的脸上终于添了几血色,额头布满细小的汗珠,眉骨在眼窝处投下一点淡影,但狭长的眼黑得发亮,锋利的像要把什么刺穿似的。
展逸知道他是恼怒的,甚至可以说是怨毒了他,但他现在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总是会被他影响到一举一动,异常地在乎在他。
就如今晚看到他和别的男人衣裳不整的纠缠在一起就要命似的愤怒,当时的感觉就像自己心爱的宝物被人抢走一样愤慨嫉妒,现在想起来还鲜明。
这个人是他的,从来都是他的,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染指。
终于,孟临卿难受的皱起眉头,入骨的寒冷令他忍不住发抖。
难得脆弱的模样终于让展逸已经冷硬如铁的心有片的柔软不舍,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声音还算温和:“很难受吗?”
长叹一声,近距离看着他的脸,仍然会被他的容貌所惊艳。
他的哥哥确实长了一张非常漂亮的脸。眉眼细长,眼珠黑的发亮,目光流盼时,仿佛一汪泉水,那么清澈又那么深沉。睫毛浓而密,如烟如雾般围住双眼,使其朦朦胧胧,深不可测,深不见底。
目光下移,落在失了血色的唇上,只看一眼便觉得有些口干舌躁。
迷人的长相,清冷的气质构成一种独特的魅力,分外的吸引人,令人过目难忘。
“哥哥。”两个字被熟悉的低沉嗓音唤出来,竟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旖旎。
孟临卿立刻浑身一僵。
就是这句,让他想起那晚他就是如此紧紧抱着他,一遍遍在他耳边喊着“哥哥”“哥哥”。压抑的,深情的,渴望的,亲密的仿佛情人间的呢喃,可明明于他来讲是最不堪的回忆!
孟临卿无法,只能恨恨瞪着他,连话都不想再多说一句。
展逸却呼吸一滞,心脏像被狠狠撞击,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孟临卿,眼里已有了明显的怒火,却因寒毒发作而死死忍耐住。他呼吸急促,狠狠咬着唇,一脸的不甘怨恨混合着隐忍着不愿示人的痛苦,让他总是表情匮乏的脸变得极其生动。
于是,他想也没想,就猛得捏住他的下颌,在他气得僵硬发愣的时候用力吻上去。
一触到柔软的唇鐎瓣,再探出舌尖闯入还未还得及闭紧的口内,那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瞬间涌上来,连胸口涨满的怒火都被感动所取代。
孟临卿模糊不清的呜咽和唇鐎舌间清冷的气息都让他失控的混乱起来,亲吻也变得野蛮而霸道,纠住他往后躲的小鐎舌疯狂吮鐎吸噬咬,下鐎身也迅速进入危险状态。
“唔……”被吻得发痛的时候,孟临卿也终于从这场突如其来的剧变中回过神来,脑袋嗡嗡地响,眼睛一阵阵发黑,但神智还是清醒,极度的气恼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