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乖顺模样。
良许,孟临卿终于开口缓缓道:“何事?”声音低沉清冷,自头顶幽幽飘来,气氛越发紧张压抑。
凤凰嫇小声道:“属下有罪,教主昨夜将那重要人犯交于属下处置,但是没想到被他脱身以逃,之前派人去追,可是却一无所获,想是已经逃远了。属下自知铸成大错,愧对教主重托,是以特来请罪。”
闻言,孟临卿冷冷一笑:“看来确实是本座所托非人。”
“属下该死。”
孟临卿问得轻描淡写:“你,可知错?”
底下的人沉默一会,难以启齿似的,许久才毕恭毕敬答道:“凤凰嫇,知错。”
孟教主的身后摆着一架金漆彩绘紫檀雕花屏风,那浮雕的栩栩如生的描金折枝花卉后悄悄转出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此刻这双眼正发怔的看着近在眼前的孟临卿,被孟临卿霸气凛然的一面震的说不话来,看他的目光几乎可以用“灼热”来形容了。
屋里静得有些令人心慌,凤凰嫇扑通一声跪下,把头低得不能再低,悔不当初,痛心疾首:“教主,确是属下办事不力,但是那姓展的也太阴险狡诈,讹言惑众教人防不胜防,属下本已十分小心注意了,却还教他使了诡计逃跑,属下该死,望教主恕罪。”
展逸躲在屏风后听了个一清二楚,这才冷笑一声施施然转了出来,挑眉道:“哦,你倒是说说,我使了什么好计谋?嗯?”
凤凰嫇浑身一颤,受惊的抬起头,果然那个本不该出现的人正站在教主旁边好整以暇的打量他,满脸戏谑之色。
“你,你怎么会……”凤凰嫇露出深受打击的模样,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不禁怒从中来:“你竟然还敢留在此处?!”这个狡猾的,卑鄙的家伙,欺骗他的感情后居然还敢用一副正直无邪的模样来跟他说话,他怎么就那么好意思,脸皮那么厚!
“我为什么不敢?你忘了我们之间还有一笔帐没有算清呢,我怎么舍得走呢?”展逸坏坏的笑起来,上扬的唇角噙着一抹邪气。
两个一见面就各种不对盘的人,此刻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哼,我,我警告你,不许乱来。”凤凰嫇被他笑得有些腿软,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又将委屈的目光转向孟临卿,仿佛在向他无声控诉自己的悲惨遭遇。
给他一百个脑袋也想不通展逸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原本以为展逸从他手里逃脱之后一定是有多远就跑多远,早就溜之大吉了,却没有想到他居然还会逗留在此,最诡异的还能好端端的,平平安安的,没有被一点也没有同情,怜悯之心的教主大人诛尽杀绝?!
这时,一点也没有同情,怜悯之心的教主大人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清冷中带着一丝恼火的冷厉:“凤凰嫇,你实在令我失望。”
凤凰嫇恨不能将头埋进地砖里,声音悲切:“大人,都是属下无能,无法为大人分忧,辜负大人的期望,实在罪该万死。”
难得看到这人如此失意落魄的样子,霜打的茄子似的。展逸心中暗爽,还想再说些什么打击打击他。但才刚有动作,一旁的孟临卿仿佛一眼将其看透,警告的投来一瞥。
连开口都省了,展逸就已经吓得噤口不言,再不敢轻举妄动。
“你确实该死,自去刑堂领五十鞭。”
凤凰嫇伏在地上的身体不住颤抖,再抬起头时,已是脸色发白,泪眼朦胧,显然十分害怕。
展逸虽然觉得五十鞭挨下来也不至于出人命,但看到凤凰嫇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猛然又想起他曾亲口说过那是种极严厉的刑罚。
据说,受刑的人必须赤-裸上身跪于地上,用一种带勾子的长鞭鞭打后背,这还不算,为了加剧痛苦,每一鞭下去前都要过一遍盐水,直把人打得皮开肉绽,痛不欲生,身体不够强健的不出一百鞭就能要人命。
当时,凤凰嫇跟他说起这些时很有炫耀的意思,估计他也没料到这种残酷的刑罚有一天会落在自己身上。也不知道这家伙如此单薄瘦弱的小身板能够承受几鞭。
“教主……”凤凰嫇小声的唤他,却不敢开口求饶,红着眼眶瑟瑟发抖的模样确实有几分可怜。
展逸觉得他虽然可恶,但也罪不至死,要是就这样丢了小命也有些于心不忍。
孟临卿讽刺的看他一眼,讥诮道:“怎么,舍不得?”
“嗯?”展逸难以理解他突然冷下的脸色,但本能的就赶紧澄清:“怎么可能,我也挨了他不少鞭子,总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何况这伤还没有好呢。教主英明,您做什么决定都是极好的,极对的。”
孟临卿似笑非笑。
凤凰嫇看看他,又看看展逸,突然就明白了。
孟教主并非是对他恨之入骨的,也许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对他的维护。或许他们二人之间只是闹了点小情绪,在故意和对方闹别扭呢?什么明争暗斗,这些惩罚全数只当情趣?眼看这阵战,教主对他好还不及又哪里真舍得动他?
只怪自己一时鬼迷心窍,以为白白捡了一个便宜,竟然连他的男人也敢肖想。
凤凰嫇想通此处,禁不住惊出了一身冷汗。一颗心慌慌的跳起来,只是这慌乱中还夹杂着一丝莫名涌动的凄怆。
孟临卿并不知道底下那人千回百转的心思,那含泪带愁的眼落在视线里也是心如止水,扭头瞪向展逸。修长端整的眉,深邃狭长的眼,冰冷的视线满含不加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