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有多少好一点。他哽着喉咙,张嘴竟是不知道要从何处开始问起。
不可置信,想要骂自己学生两句,又觉得学生不会是那么随便的人。
左右他从未想过自己学生是认认真真私定了终身,还在心中默认了这个终身,是真正的终身,是无论哪一个身份的都认了的终身。
这副神情太过好笑。
萧子鸿见自家先生如同刚脱水的鱼一样瞪大双眼,张着嘴却不发一言,整个身子还一弹一弹试图抢救一下自己,只能好心解释起了他南下的事情。
有些事在书信中不便说。
“我在江南遇到了一位女子,心中有大善。”他从未在舒浅面前如此夸赞过她,可面前的是自己的先生,总是要客气一些的,“她极有才华,几乎少有不擅之事。”
萧子鸿强调“不比翰林院学子差。”
翰林院里大半都是通过科举选上来的,是从全天下有才学之人中挑选出的人才,余下小半也个个是世家中的杰出博学者。
一个女子会不比翰林院学子差?
莫非熟读四书五经,才华若是露出,能够名满京城的类型?
项文瑾收敛起刚才自己吃惊的表情,询问萧子鸿“是江南哪位闺秀?”
闺秀?
萧子鸿想了想平时舒浅喝茶忙里偷闲时慢吞吞笑眯眯的样子,觉得和闺秀相差得好似有点遥远。
项文瑾试探问了另一句“小家碧玉?”
萧子鸿想了想小家碧玉该有的模样,对比舒浅一脚踹在人心窝口割掉人头发的样子,心里觉得相差得好像更加远了。
项文瑾见萧子鸿都没有承认,很是心痛“萧子鸿,你这是看上了怎么样的一位女子?”
这个……
萧子鸿笑着朝着项文瑾说“自然不是寻常女子。我怎么会喜欢上寻常女子呢?”
不是寻常女子,那可有百八十种不同寻常的方式。
项文瑾没法想象。
萧子鸿毫不在意说出了,一旦出了这个屋子,没人会相信的话“这天下若是没有我,她能打下。”
项文瑾呆了呆。
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轻声对自己面前这年轻的学生说了一句“喜欢能使人蒙蔽双眼,我今日总算是见到了。”
萧子鸿“……”
项文瑾“……”
两人互相对视了片刻。
项文瑾见萧子鸿没有收回话的意思,知道萧子鸿嘴里那女子恐怕真有点能力。不过他当然还是没有相信萧子鸿的话,只是将南方奇女子给记了一记,让自己回头能有个心里准备。
比如某个皇子忽然迎娶了某个民间女子。
萧子鸿见先生没有全然信自己的样子,也没有执意让他信了。
反正他知道舒浅有多了不得,那已是足足够了。
两人又聊了聊,这回说起的就是从沿海地带收来的刀。
这些刀都是从周边国贸然上岸来的人手中弄来的。
收刀到底不是长远事,如何打造好的刀,以及能否制造出更强有力的武器才是他们两个更有兴趣的事。多说了几句,说到项文瑾察觉到自己话多了,才猛然刹住车。
萧子鸿太了解项文瑾的谨慎心态了。
先生文人的身却有一颗武者的心,就连挚友都会是边疆将士,着实让他觉得好笑。
他跟着不再谈下去,而是说起了京城的近况。
“京城最近不太平,先生一个人出来喝酒无趣,不如在家里画画。”萧子鸿劝起了项文瑾,“等我及冠那日,还想要先生能够送我一幅画。”
项文瑾画画是好的。
他没想到萧子鸿会向自己讨礼。
颇为好笑看着自己学生,他还真将这个事挂在心上了“你及冠还有好些年,倒是先问我要起礼来了。可又想要的类型?”
萧子鸿半点不客气“有。我想要一副京城。”
一副京城。
项文瑾笑容顿了顿“……当真?”
萧子鸿笑着起身“自然。等我及冠时,这礼物正正好。”
他十七岁登基,守孝三年,二十及冠。
一副京城,正正好。
项文瑾看着自己面前长高了太多的学生,许久之后浅淡应了他的话“好。”
不过是一副京城而已。
萧子鸿向自己先生行了礼,远比刚才进门恭敬。
“学生尚还有事,改日再登门拜访。望那日先生不要恼我烦人。”他说完这话,才从屋子里出去。
独留下项文瑾重新一个人喝酒。
这酒的滋味远和先前一个人喝时不同了。
项文瑾淡淡吃着桌上的菜,淡淡喝着酒,一直到许久,一壶酒全部下了肚,他才幽幽叹了口气。
早就料到和真的知道,果然还是两个感觉啊。
看来还是该在家闭门谢客,好好画画图为好。
吃完酒,他也没心思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