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糯米做的。”
“我知道啊。”虽然五谷不勤,但这种小常识他还是知道的。
虚叹了口气,仅有的耐心都全都交付在了眼前懵懂不知的少年身上,耐着性子继续解释,“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的肠胃不好吧。”
于是这一次轮到小仙鱼不说话了,并不得不承认,不论是吉田松阳还是虚都是可怕的存在啊。
“作为最后的反派boss,你就应该再心狠一些啊虚。”
胧抬起了头,飞速的看了眼,又再次低下头,这样毫无顾忌的说出大不敬的话,老师却毫不生气。
果然,不管过去多久,老师最疼爱的弟子依旧是浅仓桑啊。
只是他又完全嫉妒不起来啊。
因为在胧被捡回天道众之前,浅仓麻泽就已经跟在了老师身边。
天道众桌椅的边角至今都是圆润的弧形,包裹着厚厚的一层泡沫,仅仅只是因为担忧浅仓麻泽会在室内奔跑时不小心跌倒或者被撞。
这份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却让天道众的首领在忙碌之余分出了一丝心神打理起一切。
胧在刚刚被带回天道众时,最大的作用也只是陪着身体虚弱到连房间都不能出,稍微晒一晒太阳就会过敏的瓷娃娃,在屋子里,用自己贫瘠的语言将自己有限的人生中遇到的一切,讲述给屋内的人听。
直到确定浅仓麻泽平缓的呼吸声,才开始日复一日的练功学习,以及站的远远地,看着将他救回来的首领。
迷弟的日常简单又充实,直到在那个下雨天,梅雨季的来临,这片天已经有好多天没见过太阳了。胧才跟在队伍魂不守舍。
却没有任何人会想要关心爱护,对他进行心理指导。
人性本善,却也极恶。
他是被首领带回来的,又是唯一一个被允许踏入西苑的小院的人,自然是不同的。
无论在何时何地,人都有着排他性。天道众信奉着弱r_ou_强食,每一名死士都是养蛊一样,以无数的同伴为养分,不断壮大着自己,然后脱颖而出,重见天日。
对于他们来说,活着就已经是十分幸运且艰辛的事情,像胧这样,仅仅只是因为杀了一个人,就呕吐不止,j-i,ng神不懈的存在。
实在是太弱了。
奉首领之命将人完好无损的带回,这是他们这些死士的本职,至于小孩儿是否有受到惊吓?
那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胧的状态有些不好,在今天之前,他对于杀手这个词语,只能说是懵懵懂懂的一知半解,他知道将他救回来的男人,并不是什么好人。
同样也知道所谓天道众就是杀手组织,可是被他亲手杀死的,据说是叛徒的那个男人,在上一秒还慈爱的摸着他的脑袋,在怀里翻找着糖果,下一秒就已经瞪大了眼,死不瞑目,喷ji-an而出的鲜血迸了胧一脸,然后又被大雨冲刷,只留下了淡淡的红痕,就像是他在哭一样。
眼泪干涸之后,只剩下了一弯血泪。
这让他感到了自我厌弃,只是这份厌弃之情还未发散,刚刚回到了天道众的别院的胧,在他目前能力范围内,能看见的就是十余道虚影,不断的飞身各栋独立的小楼。
胧第一反应就是敌袭。
他穿着蓑衣,不顾领队的阻拦,哒哒的跑进了大雨之中,他要找到首领,保护首领!
但在来到了那栋熟悉的小楼后,胧又踟蹰了,他突然意识到了此时的自己是如此的狼狈,鲜血混在着泥土还有雨水,不论怎样,都是绝对不能让首领看到的。
于是还没长到窗户那么高的小矮子心里的那股冲劲儿散了,就像是霜打下的茄子,焉头搭耳的,准备离开。
然后一双如同上号的羊脂玉,细腻光滑又冰冷彻骨的手,从一旁的门缝中伸出,一把捂住了胧的嘴,将人拉近了黑暗之中。
“浅仓大人!”
“嘘。”浅仓麻泽以手抵唇,示意少年安静一些,分贝要是再大一点的话,他就要昏古七啦。
意识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到底是怎么脆弱的存在,胧连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甚至连呼吸都给屏住了。
好半响,在屋外的脚步声走远后,他才放开手,大口喘气,“您在这儿做什么?”
“玩游戏啊。”浅仓麻泽树起食指,一抹幽幽的蓝色火焰调皮的跳跃在他指间,充当照明工具。
“玩游戏?”胧还是有些不懂,又想到刚刚回来时,队长看见小楼景象的叹气,以及满院的飞影,迷迷糊糊间觉得他好像抓到了什么。
浅仓麻泽点了点头,翻出了根蜡烛点燃之后,吹灭了指间的蓝色火焰,“上次胧你提过会和村里的小孩儿一起玩捉迷藏,呐呐,这就是捉迷藏吗?”
不愿相信自己竟然会是这场闹剧罪魁祸首的胧,脑海里一旁空白,他咽了口口水,不可置信,完全凭借本能答题,“……算。”
他觉得他对不起首领,面对眼睛里闪着光的小仙鱼,胧突然有了种家里的乖宝宝被他带坏了的负罪感。
作者有话要说:
小仙鱼的新日记:
等等,乖宝宝?我喜欢这个词!
第59章 天道众(4)
但是不得不说,那一天的胧是真的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