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两个人不再有什麽关系，范晓阳也刻意对她保持著一般对异性的距离，说话时礼貌而生分：“左小姐，特别的原因倒也没什麽。只不过，我总不能一辈子都干这份工作，所以想有个长远一些的计划。”

“噢……是这样。”左菁菁把鬓角的发丝撩到耳後，范晓阳注意到，她戴的是自己送她的耳钉，去年左菁菁过生日问他要礼物，这个富家大小姐的品位可不是范晓阳能承受得起的，於是随便在饰品店里花了几块钱买来，没想到她却很喜欢。

看见他的视线，左菁菁笑了笑：“这是我从出生到现在为止收到过的最特别的生日礼物，和其他任何东西都不一样，所以非常喜欢。更何况，还是你送给我的。”

这话暗示著什麽，范晓阳再也清楚不过，心中“咯！”一下之後，说：“那就要谢谢左小姐的厚爱了。”

“你就非得跟我这麽说话吗？”左菁菁习惯地向他撒娇。

“我认为，像现在这样的说话方式很合适。”

“你……”左菁菁咬了咬下唇，表情愤然地看向窗外，“我要结婚了。”

范晓阳眼睛都不抬：“恭喜。”

左菁菁猛地一拍桌子，引得周围顾客纷纷注目：“可我想嫁的对象是你！”

“左小姐。”范晓阳的神色终於产生了细微变化，“你对於我来说，只是从前的一个客人。现在我辞职了，也就说明跟‘从前’这两个字彻底划清界限。你也该明白，我和你在一起，只是出於工作关系，至於其他，根本什麽都没有。”

“你敢说，你连一点点都没有喜欢过我？”

“没有。”范晓阳诚实回答。

“都说婊子无情，看来男妓也一样。”左菁菁气得口不择言，双眼却闪著脆弱的泪光，她毕竟只是个女人。

“对不起。”虽然被骂的人是自己，但范晓阳想，他还是有必要道个歉。

左菁菁稳定了一下情绪，说：“这桩婚事是我家里的安排，我本来就预料到了。但始终觉得不甘心，所以想来找你问问看你的想法，没想到居然会是这麽个结果。虽然以前就知道你陪我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故意在取悦，却也猜不出，你那些温柔居然全都是假的。职业素质还挺好。”

“我从来都不是个温柔的人。”范晓阳微笑道，“很挑剔、自私，如果谁爱上我，一定是倒了大霉。”

左菁菁也苦笑了一下：“就算这样，也还是有人爱著你吧。”

范晓阳垂头不语，只是搅动著面前的咖啡。

“如果我告诉你，我盼著你那天能在婚礼上抢走我，你一定觉得我很幼稚。但我确实是这样期待著的，哪怕刚才听了你那麽绝情的话，心里总是还抱有希望……”左菁菁有些克制不住的哽咽，看上去楚楚可怜。

范晓阳只能叹息。

“可以送我回家麽？就当是最後一次告别，求你了，行不行？”

他本该严词拒绝，可看到左菁菁眼角的泪水，就一下子心软了。

这次左菁菁没开车来，所以范晓阳叫了出租跟她一起坐上去，一路上，左菁菁始终都靠著范晓阳的肩膀默默流泪，范晓阳只能伸臂搂著她安慰，以免司机误会他是什麽拐带妇女的不法分子。他从不知道，女人的眼泪真能有这麽多。

最後，她还在家门口问范晓阳要了个吻，他也照著做了，两个人吻了不少时间，左菁菁才终於哭著跑进家门，脸上的妆都花了。

女人唇膏的香味让他很腻，以前怎麽就没觉得呢，太奇怪了。

******************************

另一边的熊雄依然像平时那样，回来就直接跑去范晓阳家里做晚饭，可天色都已经很暗了，范晓阳却还没回来，手机也关了机。最近烦心事儿太多，熊雄也感觉很难受，更何况今天还被那个所谓的“姑妈”来了那麽一出，更是忍不住悲观地东想西想，切菜的时候还不小心割伤了手指。

他坐在餐桌边看著时锺发愣，直到听见开门声传来。熊雄连忙跑去玄关，看见范晓阳的人才松了口气，说道：“今天怎麽特别晚，还以为出了什麽意外。要是再不回来，我可就得报警了，顺便还得打120给我自己叫救护车。”

这句玩笑并没让气氛变得多轻松，范晓阳换上拖鞋，说：“在外面吃过晚餐，所以迟了。手机又没电，忘记提前告诉你。”

“啊……”熊雄有点懵，“可是我已经给你做了菜……”

“放到冰箱里留著明天吃吧。”范晓阳将外套脱下，往沙发的方向随手一丢，“我先去洗澡，很累，今晚要早些睡。”

熊雄看著他走进浴室、关上门，不禁觉得有什麽地方很怪异。

慢慢坐到沙发上，熊雄拿起范晓阳的衣服，却闻到了很浓重的香水味，还是女人的香水。这香味很熟悉，熊雄肯定在哪里闻过，但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

范晓阳是跟女人一块儿吃的晚饭？而且还贴得那麽近，近到足以把香水味蹭在他身上？他们做了什麽，才让范晓阳“很累”？

这些乱七八糟的疑问都快要把熊雄的脑袋给撑炸了，如果再来多点儿估计就能一片一片炸开花。急急在范晓阳衣服口袋中翻找了好几遍都没找出什麽线索，熊雄瘫在沙发上，觉得自己像个不可理喻的妒夫。要是日子再这麽没消停地过下去，两个人都会被逼疯的。

但如果要他就这麽放手，哪怕是死了，都不可能做到。

他怎麽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