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骸君不也是因为这种可笑的犹豫和怜悯才能这样自由吗?从黑手党监狱的地下水牢出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白兰甜笑道:“呀嘞呀嘞,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我想想……啊,对!以圣人的标准要求别人,以贱人的标准要求自己,很有意思的话吧?”
雾之守护者异色的双眼冷冷看向白兰,突然,他冷笑道:“kufufu,不过这样也好,这样愚蠢的人,我才能更轻易地夺得他的身体。”
然后转身离去。
纲吉站在原地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跟着明显动怒的六道骸前进,突然听到白兰笑道:“有一种生物叫做浮游哦。”
“咦?”
“朝生夕死的一种生物,他的生命在人类看来短的几乎等同于一瞬。低等的妖怪也是这样。”白兰轻笑道:“在这种人烟稀少的生灵充裕之地,这种低级的妖怪在不断的重复着新生与死亡的过程,即使被杀死,也不过转瞬之间就能够重生,很有趣吧。”
纲吉愣了半响,忍不住笑道:“那个……谢谢你……白兰,你懂得真多啊。”
“知道得多虽然不是什么坏事,但是有时候也会很辛苦呢,比如这个世界真无聊这种想法,不就让另一个世界十年后的我渴望成为‘新世界之神’吗?”白兰紫色的眼眸波光流转,他看向年幼的首领,低声笑道:“但是啊,纲吉君。”
“啊?”
“虽然你的纯粹和包容非常的吸引我,但是我最喜欢的果然还是你挣扎的样子呢。”白兰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但是纲吉却无端的感受到一种侵入骨髓的寒冷:“生存还是死亡?逃避还是面对?前进还是后退?又或者是……消灭还是放过?这都是无比吸引人的地方。就如同十年后的世界中你杀死‘我’的时候,明明是在做着自己认为错的事情,但是你坚定的眼神却没有一丝的犹豫和阴霾。然而在面对这个世界的我的时候,你却会有歉疚的感觉,甚至是相信我……让我无法感受到无聊的情绪,让我总是忍不住想要看到最后,一次又一次循环,真是的……很狡猾呢。”
纲吉说不出话来。
白兰轻笑着朝前走去:“v的十世家族果然会是一个比任何一代都要有趣的家族呢,这样的你,善良,狡诈,纯粹又天真,还有着属于孩子的懦弱与残忍。呀呀~~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纲吉君呢?实在让我忍不住想要看的更清楚啊。”
纲吉几乎用着“你有病”的眼神看着前方的白兰,对方口中说的……是、是他自己?
“不是吗?抵赖可不是好品德啊纲吉君。”白兰停下脚步转过身,正对着纲吉。他的笑容无比甜腻,他俊美白皙的皮肤上,那眼下的倒王冠痕迹好似他的笑,甜蜜,危险:“怜悯着连人类都不是的浮游妖怪,不是善良吗?这样的吊着我的胃口,不是狡诈吗?以同伴作为荣耀,坚持贯彻己道的前进不是纯粹吗?天真的像个孩子去区分黑白对错,学不会动用自己所拥有的力量只是一味恐惧避退他人的懦弱,还有……会杀死‘我’的残忍。”
白兰:“啊~差点忘了,gh其实也是另一个‘我’呢,却被纲吉君毫不留情的吸收掉了……呀嘞呀嘞,这样想的话,纲吉君可是杀了‘我’两次呢。”
他总结道:“真是个坏孩子呢,纲吉君~”
纲吉颤抖着身体,半响道:“对……对不——”
“不用道歉啊纲吉君,我从没有说过你做错了,更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啊。”白兰笑道:“毕竟你做得事情可是你的荣耀所期望的呢。不过,对于小桔梗他们而言,却是残忍了吧?那么——纲吉君,你究竟是黑色呢,还是白色呢?是正义呢?还是邪恶呢?”
纲吉竟然回答不出来。
在十年后的那个世界,在圣杯的世界,甚至就在不久之前,他都能确定的说,他杀死白兰,拯救了世界,让所有平行世界恢复了正常,这些都是正确的,是对的。他所做的事情、杀死白兰的这件事情,是白色的,是正义的。
但是现在他说不出来。
——因为对于桔梗他们,对于整个密鲁菲奥雷而言,泽田纲吉是恶魔,是黑暗,是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邪恶。
“kufufu,为这种事情向白兰·杰索道歉,晴的那个婴儿可是会杀了你也说不定。”远处传来六道骸冷笑的声音:“不过是个只会用本能和听话的蠢货而已,说的这样复杂,白兰,你的脑袋已经没用到连一加一的算术题都需要用几十步的公式才能解答出吗?”
“啊呀,骸君真是过分呢。”白兰笑道:“所以我才说不要道歉呐,毕竟如果不是纲吉君杀死我的火焰,或许我现在还处于厌世之中哦。”
“厌……世……?”纲吉怀疑道:“……你?”
“哈哈哈哈哈!我也是一个人啊纲吉君。”白兰笑道:“刚收到未来世界记忆的时候,对这个世界还存有希望的我简直是讨厌自己讨厌的不得了呢!但是就在我想要一个人安静地呆一辈子的时候,还要感谢小尤尼帮助我呢,她让我回忆起了你的火焰,回忆起了和你最后‘交战’的时候那种解放般的快乐,实在让我没法不提起兴趣呢。”
他说:“所以纲吉君,你可要继续努力的前进啊,只要有你在的话,我才不会无聊啊。”
“有趣的纲吉君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