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你了,这可是主殿特意为我做的……不知道为什么你那个没起效果, 那也没关系,到时候把你那个给我就是了我也不嫌弃……”长谷部一边碎碎念一边把那张薄薄的纸片拈了出来,指尖夹着护身符一抖, 闪着灵光的符纸轻飘飘的落在了三日月的胸口上, 就像雪花沾上了烈焰,迅速的融化了。
三日月的身体轻微的一震, 符纸化作饱含灵力的白光注入他破败的身体,千疮百孔的躯体开始迅速的愈合,原本青白的脸色也慢慢的恢复了红润。长谷部扒开堵在三日月胸口的衣服, 那块原本塌陷破碎的地方已经恢复了原本完整的模样。
他刚刚松了口气,便感到手腕突然一痛, 三日月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清醒过来, 左手牢牢的扣住了长谷部的手腕, 就像铁钳一样箍得他手腕生疼。长谷部低下头去看三日月的眼睛,骇然发现竟是满满一片污秽的混浊。
刀锋刺破皮r_ou_的声音响起, 长谷部躲闪不及一下子被刺穿了腹部,三日月慢条斯理的将的刀尖从长谷部松松抓握的手里抽出,脸上竟然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眼底却是一片狰狞的血红。
长谷部在失去意识前只来得及发出嘶哑的质问,低微的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
“你是谁……?”
山姥切背着时也在林间快速的奔跑逃窜,时也的腿在逃跑中受伤了,跑不利索,而溯行军虽然不多,但都格外的凶猛无比,比起寻常的溯行军强了不只十倍,倘若只是山姥切一人拼上一拼也无妨,但顾及到手无寸铁的时也和附近的普通人,一时间竟毫无办法。
好在时也危机意识比较重,提前在他经常使用的画室里布下了一个一次性传送阵,传送阵有两个传送点,一个在付丧神聚集的神社,另一个在神奈川外的密林。
他们瞅准机会便跳进了传送阵,传送到密林里仍旧不敢松懈,时也清楚自己能力不足时留下的漏洞,溯行军很快就能理清他刻意紊乱的灵力,顺着灵力波动追踪而来。
时也伏在山姥切的肩上,汗水混杂着灰尘鲜血从他洁白的脖颈上流下来,兜帽早就掉了,露出如同阳光般璀璨的金发,付丧神的呼吸还算平稳,奔跑的速度也丝毫不慢,应当还保留了不少体力。
但即使现在山姥切体力不支,时也也绝不会没有说什么你放下我自己逃吧之类的话,他知道山姥切宁可碎刀也会拼命保他安全,即使同归于尽也绝不会放下他独自逃走,而扪心自问,他也不愿意被放弃掉,以他的性格,即使山穷水尽他也宁愿带着山姥切一起和那些溯行军玉石俱焚。
黄泉路上有人陪,走的也不寂寞。
这些偏激的想法不过在脑中闪烁了一瞬,很快就被飞速运转的大脑碾压成碎末。现在正是危急时刻,两人心里都心知肚明怕是被溯行军反将了一军。不过时也倒是奇怪,溯行军这种有目的的组织,做出任何事都绝对会是有理由的,而时也同样也相信他们组织的进攻绝不会无功而返,那么问题就来了,是什么样的原因会使溯行军放弃了大本营转头抽调出最j-i,ng锐的兵力来袭击他呢?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
时也暂且想不明白,姑且只能推测出来袭击自己能为溯行军带来超过大本营的好处,思维到此为止,毕竟从目前的状况来看,思考这个对脱困没有一丝好处。
山姥切孤身一人,还带着自己这个偌大的累赘,倘若自己还有魔力尚且能正面拼一拼,但他辛苦积攒下来的魔力在数天前就被做成了护身符消耗殆尽,此刻也就和一个普通人一般无二。
时也想着先找个地方,安静的将思维理一理再做他想,他想的很好,但却没想到溯行军追的那么快。
随着环境的深入,天色的暗沉,幽暗的密林在这暗淡的夜幕中更显得鬼气森森。今夜原本晴空朗月,却忽而狂风大作,大片大片的乌云遮天蔽日的弥漫在天幕上,将最后的月光也掩盖住了。
脑中的某根神经忽的一抽,抬眼便见一道雪亮的刀光迎面劈来,山姥切躲闪不及,只得抬刀一挡,顺着刀锋传来的劲力偏到了另一边。
山姥切略有些狼狈的滚进了旁边茂密的草丛,时也被他用手臂紧紧的箍住腰固定住,而溯行军一击不中不退反进,无数荧荧红光在黑夜中闪闪烁烁。
付丧神横刀半跪,锋利的刀刃上圆润的滑过一丝血光。时也被他护在身后,面色沉凝,右手按着山姥切的肩膀,不发一语。
杀气四溢,宛如凝结的刀锋,极具侵略性的恐怖瘴气将草木腐蚀殆尽,冲天的杀伐金铁之声在下一刻猝不及防的降临。
“主殿,您先走。”付丧神用力的一推浑身紧绷的时也,极快的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迅速的低下了头,双手握着刀柄冲进了雾霭沉沉的黑夜中去。
“时也,时也。”细微的喃喃自语被风送进时也的耳中,他被山姥切推的一个踉跄,脚底好像踩到了什么,膝盖一弯伏在地上顺着陡坡滚了下去。
尖锐的石块和锋利的草叶割破了他裸露在外的皮肤,时也护着自己的头脸,翻滚间恍惚看到星星点点的红光一跃而下,风吹开了月亮的一角,雪亮的刀锋在月光的照s,he下反s,he出刺目的血色。
刀尖刺破皮r_ou_的声音响起,那一瞬间溯行军遍布森森白骨的脸孔出现在他眼前,手中的长刀向下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