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风就算碰了钉子也色心不死,一路上对君疏月上下其手,毕竟穿着女装的君疏月是可遇不可求的,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怕是求也求不来了。
自从毕罗花海灵气枯竭之后,池寒初也不像从前来得那么频繁,但是他始终笃信此中藏着君家和玉髓经的秘密,所以禁地之外一直重兵把守,机关重重。只可惜他不知道进入花海并不只有一条路。另外一个入口就在祁阳宫后的一口井水之中。此井平时并无异样,但只要将井口的一块雕花石砖向里轻轻一按,井水便会退去露出里面黑色的洞穴入口。
“池寒初动用那么多兵力守住禁地的大门,结果自己眼皮子底下的这扇门却守不好。”
“他这个人就是喜欢做无用功。”
池寒初倘若听到君疏月这番评价,怕是要气得吐血了。
这口井通向毕罗花海中央的映月池,不过池水早已枯竭,两人从井底落入池中之时,正好一轮圆月倒悬在穹顶之上,许南风笑着说:“倘若池中有水,你可当真是出水芙蓉了。”
他这话音刚落,君疏月突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许南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那花海中央,段闻雪的身旁盛开着一丛丛色泽艳丽的毕罗花,而其他的地方依旧是一片枯草。在他身旁,剑侍识欢正安静地坐在那里,他低着头不知在摆弄什么。
“识欢到底是什么人,池寒初竟然也让他进入禁地。”
许南风说话间心中暗自思量,君疏月似乎对于段闻雪出现在这里一点都不意外,难道他事先已经知情?他是怎么知道的?他难道来过禁地?他让自己来禁地一探究竟是因为他知道段闻雪就在禁地之中?
所有的疑惑最后都指向一个问题,君疏月究竟还藏着多少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君疏月没有回答许南风的话,因为他知道以许南风的聪明恐怕已经看出了什么端倪。但现在他最关心的是这个段闻雪的身份,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君家唯一的后人,如果段闻雪也有君家的血脉,那岂不是说明他与自己……也许是兄弟?
识欢在段闻雪身旁做了片刻,他用一朵毕罗花编了一只小小的戒指套在了段闻雪的食指上。段闻雪一直没有醒来,他的脸色似乎比之前更加苍白,无论识欢在他耳边说什么都无法激起他任何的反应。
识欢轻轻叹了口气,俯下身在他额头上小心翼翼亲了亲,若不是因为他只是孩子,许南风几乎要以为他对段闻雪有什么企图。不过回想一下之前在栖凤楼时君疏月一问到段闻雪的事,他整个人都变得温顺起来。看起来段闻雪在他心目中确实地位非凡。
识欢在禁地停留了片刻之后正准备起身离开,这时许南风不小心踩落了一颗石子,即便只是如此轻微的声响也没有逃过识欢的耳朵。他眼神骤然一冷,折下一片毕罗花的叶子便朝着许南风和君疏月藏身的地方打了过去。
许南风一把将君疏月推到自己的身后,身子微微一侧,一抬手稳稳接住了那片叶子。只是一个孩子竟能够做到折草为器,他的武功修为实在不可小觑。
识欢看到许南风和君疏月突然出现在这里,先是一惊,接着脸色一沉道:“主人有令,擅闯禁地杀无赦。”
“好大的口气。”
许南风说罢,识欢突然纵身而起,抬掌便向许南风打来,这下君疏月可看了个清楚,这几招正出自于玉髓经之中,他果然修炼过君家的独门武功。
“南风,捉活的。”
识欢本就心高气傲,听君疏月这么一说,不由被激起了杀性,出招愈发刚猛无情起来。许南风故作委屈道:“阿疏,你又害我。”
“若是连他都拿不下,你也不必来见我了。”
君疏月说着径自朝段闻雪走去。识欢以为他要伤害段闻雪,一时分了心被许南风一掌打在肩头。这一掌许南风至少用了七成功力,识欢硬捱下这一掌,顿时五内一阵翻腾。他年纪虽幼,但也行走江湖多年,交手的高手不在少数,但是像许南风这等功力的却几乎不曾遇到过。
没想到这个人看上去文弱得很,功夫却十分了得。
“阿疏,你躲远些,别让我们伤着你。”
许南风刚把识欢打退,他又突然飞身上前,掌风直扑而来,许南风双掌同时运气,那气劲化作一道屏障将识欢的掌力尽数接下。识欢不肯罢休,拼着将内力灌注在五指之间,竟硬生生将那内力所凝成的气壁从中撕开。
“有点意思。”
第19章 君家后人
识欢虽然出手狠辣招招逼命,可惜他面对的偏偏是许南风,一个连君疏月都摸不着底的人。整个江湖知道许南风的人不可胜数,但是他们知道的许南风永远是那个喜欢把双手拢在袖子里,谈起生意来要钱不要命的市侩商人,可是许南风最厉害的却不是他这张铁嘴。
许南风没有正式拜过师,亦没有得到武林名宿的指点,君疏月甚至一度嫌他悟性太低不愿传他武功,可是短短五年间,他利用浮方城地坊坊主的身份将南北武林各门各派从不外传的武功秘籍读了个透,更要命的是他把这些武功全都融汇于一身自创了一套武学。
君疏月说他笨,资质太差,那是因为参照的是武林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可是如果与寻常人相比,许南风绝不是平庸之才,因为他从小就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也正是君疏月挑中他成为地坊坊主的原因。
有人说浮方城内藏着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