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到,万一父亲有什么不测,他就得代他照顾家里嗷嗷待哺的儿子和这无依无靠的学生,怎么能光顾着自己失魂落魄?
纪桓安抚地扯出一个笑容,虽然勉强而且虚弱,可整个人好歹是找着了块主心骨。
赵承握着他朝思暮想的先生的手,心中却没半分绮念。虽然这回战事拖得有些长,虽然据说纪延年活着回到了长安,可赵承心头不祥的预感却始终徘徊不去。
大概,纪延年终究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赵承不知道有个好父亲是什么滋味,但他清楚地记得纪延年过世后自己是如何悲伤,更遑论他相依为命的亲生儿子。想到这,赵承心中的怜惜愈发旺盛地滋生着,反倒不怎么顾及自己了。
太阳渐渐偏了西,纪桓心中无比焦躁,掌心都冒了汗。赵承倒是沉着。他不住抚着纪桓的背,自己都没发现这姿势从后面看去是有些暧昧的。他轻声道:“先生莫急,宵禁还早……北方扬尘了!”
远处果然扬起了灰尘,片刻后,他们就感觉到了大地在微微颤动。纪桓的心几乎要从胸腔离跳出来,他在原地焦躁地踏了几步,突然跨上了赵承的那匹马,扔下句“臣先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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