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要我再说一遍是吧,你看你从来都不把我的话听进去,你特么还怪我话多,不是你不爱听吗老子才一遍一遍重复。给我听着叶修你个神烦混球。”黄少天说。
叶修咳了一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我听着呢。”
“我从跟你表白的时候就想的是跟你一辈子,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知不知道?记住没有?”
叶修没声儿。
黄少天抓着他肩膀的手掐紧了,“快说你记住了!给我重复一遍!”
几乎没什么重量地搭在他脑袋上的手忽然用力,揉了揉很有生气相当好摸的头毛,黄少天觉得刚才撞的创口一下子疼起来,就被半扶起来,吧唧一口亲在红通通的额头上。
嘶……更痛了!
“你以为我决定跟你勾一起的时候啥都没想?”叶修说,贴着对方最疼的伤处说话,造成二重伤害,“我不是……算了,哥得承认,这方面确实没啥经验。”
“你敢不敢哪一回说话清楚一点!男子汉大丈夫能不能爽快一点儿了能不能了!叶修我告诉你——”
“少天我爱你,”叶修读条完毕,淡定至极地放出了大招,“我想跟你过一辈子,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哎这真是哥这辈子最羞耻的时候。”
黄少天陷入了短暂的僵直,瞪大了眼睛看着叶修。
“你也不能怪我啊,你要是一直跟刚刚那么言之有物不早好了么?”叶修轻柔地摸了摸黄少天的脑袋,“还疼?不疼了起来去开电脑,给哥买个票陪你回家。”
☆、[喻黄]满地梨花
参加完婚宴黄少天回了一趟自己的小窝,换掉那身严肃的正装。
终于,最后一个发小儿也走进了围墙,还跟他这个仍留在团里的大龄男青年挥了挥小手绢。
“不不不我不需要介绍,这都什么年代了重要的是自由恋爱成吗?自由,你懂么?呔——本少如此fēng_liú倜傥潇洒不凡能怕去见个妹子?我追求的是缘分!行了你别瞎叨叨了,赶紧的下桌敬酒去……”
大气磅礴地打发走了看谁都想拉根红线的哥们儿,他一个人坐在举目无亲的地方,闷头吃菜。特意挑的这都是老头老太的一桌,旁边慈眉善目的老大妈不住地帮他添果粒橙。
其实那时候他是想喝一杯酒的。
回了窝解开领带甩到沙发上的时候,这个念头还没有散去,于是他去冰箱里摸了一罐子啤酒出来。
青岛,去年客场霸图的时候那边儿送的,一冻冻大半年,肯定还能喝……吧。
他最终还是放弃了,毕竟就请了一个白天的假,因为拉肚子回不去简直难以启齿。
坐在沙发上愣神,盯着未开启的电视,荧幕一片漆黑,灰尘攀爬在上面,细微的,无处不在的,摸摸挠挠的。
想起了还聚在一起的时候,初中,从小一起混的几个男孩子组了个排球队,在中学大势男子篮球面前存在感微弱得让人心疼……当年一起奋斗的革命战友情呢!妈个蛋你们有脸一个二个抛下兄弟这么前赴后继踏进爱情的坟墓么!留老子一个人苟且偷生吗!
他低下头,捡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地上的磨牙骨头……本来是买给家里那只爹妈新宠大蠢狗的,一直没回去,后来得知它已经有最爱的玩具——一只破排球了,就再也没拿回去。
蓝雨的队友们来做客的时候徐景熙一脸心痛地告诉他婴儿用的磨牙器也比狗狗用的骨头合适,搞得队长还让他张开嘴看看需不需要看牙医……够了那群人都是故意的,队长也是。
黄少天慌慌张张地摇了摇脑袋,让思想走向另一条岔路。
那只破排球啊……沦落到给狗用了吗。虽然就质量来说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有那年自费搞练习的小孩子们才会珍惜,还郑重其事地给它起了名字:life。
大家凑钱买的几个球,都是兰华的,球上自带金标l,顺势都起了以l打头的名字。life是队长命名的,毕业后却落到了黄少天手里。
那只球真的很硬,气也打得足,男孩子咬着牙不肯认输,痛痛痛痛到死也坚持拿它练习,坐在放学后空旷无人的操场上,摇头晃脑地感叹:lrd 。
一语双关,那时候大家都很有文化。
黄少天把骨头放在堆满了杂物的桌子上,看见自己保养良好白皙漂亮的双手,又神经质地捋起袖子看差不到哪儿去的白生生的一截小臂,已经不可能再现当年被砸得满臂浮血点子的惨状。
ls 。
可是这一点仍然未变。
算了想这些有个ball用,感怀人生难道是他的风格吗,时值午后春光正好,何不栽进大床一睡解千忧。
他起身回卧室,边走边掏出手机设置个闹钟,然后才看到自己竟然错过了黄太后的电话,当即心惊胆战地回拨过去。
太后老人家是知道他要去参加发小的婚礼的,没少唠叨“你看看人家”,可是没道理当时预热现在还要来一波猛火啊……所以心惊胆战。
然而黄太后只是问他还在婚礼现场还是归队了,他脑子转得多快,当即回答在归队的路上,果然听得老太太叹一声气:“小没良心的,就不知道多请会儿假回一趟家。”
黄少天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赔着小心,也不敢使用话唠技能尽快打发了黄太后,免得一不小心露馅。
“那你下一次什么时候有空啊?”
“啊估计得等夏休啦,季后赛这么紧张我也不好老是请假的。”
他妈妈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