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安纳斯看那明橙色的鸡尾酒,再看那金赤色的他,忍不住怔怔凝视、尽吐心机般喃喃,“我根本就忘不掉第一颗石头……”
祈月烬抬手,抚上安纳斯神色恍然的脸颊,他的笑容豁然开朗得仿佛自成一片天地,在他那惟愿与安纳斯相依的桃花源里,无所谓挣扎犹疑,尽是坦荡磊落的日月山河。
“安忘不掉的,只是我。我的每一世,就是安脚下的每一颗石头。第一颗是我,第二颗也是我,第三颗,第四颗,一直到所有。安,你是捡不起别人的了。”
言罢,他就是笑。
仿佛风起云卷,天光海色,他的桃花源都能给。
然而,他也确有那等自信与残忍,掠夺走唯一之人的全部回忆,再将他禁锢于自己的桃花源中,创造出只属于二人的现在与未来。
就连,安纳斯塔西亚,也要像那误入桃源的渔人般挣扎着思量,到底出不出这举世无忧的牢笼——
他在祈月烬吻住他的唇、渡来特基拉日出的酸甜时,没有拒绝;
他在祈月烬将他按倒在沙发上、用温热的手探寻他的胸膛时,没有拒绝;
他在祈月烬用唇舌将他的颈侧染成一片湿淋的水图、拉着他的手触上另一份滚烫时,还是没有拒绝。
在光影迷乱的歌厅中,安纳斯仿佛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人淫/乱,可这份本该纯粹的羞耻感却染上了一份诡惑的赤,让他禁忌的快/感来得比往常都要快——
也许,正如他所低吟浅唱的:
“y
”
一旦有人拯救,便再也无法等待了。
他终究不是那念顾尘世的渔人,他的桃花,终是迷障了他的眼;他的桃花源,终是困住了他——
他再也逃不掉了。
又同居
彼得洛维奇刚放下饭店免费提供的《华尔街日报·亚洲版》,准备拿起《华尔街日报·欧洲版》,对祖国(俄罗斯)凄云惨雾的股市行情表示一下同情与理解,就听见一个敲门的声音。
【嗬,这小皇帝!】彼得丢下报纸,大步流星走向屋门,拧开把手,就是声音浑厚的一声训:“又把房卡弄丢了?”
“……”安纳斯垂头掩眸,沉默不语。
彼得挑起眉、仔细观察了一下他。只见安纳斯神色有些颓,唇色有些艳,纯白西服套装有些褶皱,裸/露而出的颈侧泛些水光,当下便了然。
“怎么被咬了这么大一个疙瘩?”彼得甚至没伸手,只是不咸不淡的用眼神瞟了一下安纳斯的锁骨,就引得小皇帝活像被太皇太后抓了夜御十女的现行般,惊吓得赶紧拉高衣领、缩头缩尾、旁顾左右而言他:“我洗澡去了,你不许偷看!”
彼得好笑的看着安纳斯连换洗衣物都没拿,就急吼吼的冲进了盥洗室。
但好笑过后,他纠葛起灰白的须眉。
难不成……还是被潜规则了?
要是出来找刺激的偷/情女人,还好说;可要是被鸡/奸/狂缠上,就大大不妙了。
但看他还能活蹦乱跳,应该没被……
彼得身为看着安纳斯长大的“代理爷爷”,对孙儿的安危可谓操心得很。
他在底层生活过,知道有些男孩为了补贴家用出去当“鸭”,结果染上了不治绝症,凋零在花季。
彼得既为那些小鸟儿般的少年可惜,又不解世界上为何会有肛/交这类危险的交/合方式存在。须知,最初的艾/滋/病病毒就是在男同性恋身上发现的,就算是带了套子,也不能百分之百杜绝感染风险。更何况,肛/交中,承受的一方极易破皮出血,有更大几率染病,那些屈辱卖身的男孩的处境,可谓异常艰险。
在安纳斯小的时候,彼得的夫人还在病榻上缠绵着,他既要供起夫人的护理费,又要发扬人道主义精神支援安纳斯和他的母亲,可谓捉襟见肘。
好在安纳斯是个早当家的穷孩子,他瞒着彼得就跑去找工作,却竟然找到了活儿——
可惜,那个酒吧“脏”透了。
那些人的良心若是再微薄一点,彼得就救不出安纳斯了。
虽然彼得不知道安纳斯还被做过什么,他也不打算去问,但他真心怀疑安纳斯的无/性/恋倾向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那孩子已经吃过大苦,现在自己腰包鼓了、又遇上了他,一定不能让他再受罪了。
彼得这样想着,决定安纳斯从浴室出来,就跟他一番长谈。
就算安纳斯独立自强的自尊心会受到打击,与其让他暴露在受骚扰的危险中,彼得还是愿意让他啃自己的老的。
毕竟,他妻离子散,唯一的孩子,只剩安纳斯一个。
与那个小孩再续前缘、相依为命,自己享享天伦之乐,也能瞑目了。
然而,彼得若是知晓真相,怕是要大跌眼镜、必须狂灌一瓶伏特加下肚压惊了。
安纳斯不是被骚扰了,他是被服侍了……
就算仍未做到最后一步,祈月烬那无所不用其极的春/宫秘技还是让安纳斯很不应时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二炮,你是想逼我说‘你这磨人的小妖精’,然后把你压倒、让你叫成只哑炮吗?!”
祈月烬忙里偷闲检索了一下何为“哑炮”:
……炮弹因故未发射出炮膛或射出后不爆炸,也称哑炮。可以喻指‘毫无攻击力’。
……毫无攻击力……原来安喜欢更激烈一点的。
然后……安纳斯:“你、你这守身七十年天天看小黄书度日的老尼姑!你又摸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