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同类相残了?!
可恶……明明自己也是对魔女深恶痛绝的一方,只不过暂借了魔女跨越平行世界的力量,就被误认为是和魔女狼狈为奸、串通一气的不法之徒了……
不能否认心中的抑郁,安纳斯用手臂挡住眼睛,深深的吐息了一次。
……以后将要遭遇的敌人,不仅是魔女,更有灵簿狱的拥趸者了。
自己,能否像爆头魔女时那般决绝、对拥趸者们扣下扳机?
清剿魔女和屠杀人类,是性质完全不同的两码事。前者,还能称为在“保卫世界”;后者,就逃不过社会对“杀人犯”的严刑酷吏了。
而且,可笑的是,众人皆不知你在含辛茹苦的“保卫世界”,你死掉,也只有葛佳丝塔芙像捡垃圾一般回收你的灵魂罢了;可你的枪口一旦溅上人血,人类社会的所谓公平正义就要义不容辞的“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你会孤身曝于舆论之风口浪尖、仿若站在镁光灯之下,受尽千夫所指。
怪不得自古流传一句话:“留名不了青史,便遗臭万年”,这是何等疯狂的悲哀。
“……呼……”安纳斯又吐了口气。他既不想留名青史、也不想遗臭万年。
他只想牵住爱人的手,有一个家,无论日子波涛汹涌还是细水长流,他只想与所爱之人一起生活下去,从一而终,白头到老,最后还是手拉着手,一起含笑合眼。
现在,他有恋爱对象了,虽然这份关系似乎离“爱”还有段距离,“喜欢”却是能细若蚊喃说出口;他又遇上了命定的“亲人”施哀央,虽然小女孩变成了小男孩,但两人依旧相见恨晚、不消一夜就重成了亲人。
他更是与几乎能和“父亲”划上等号的俄国老头彼得洛维奇重逢,这样,他的“亲人”就增到能用四个指头数数了。
一个家,似乎唾手可得……安纳斯只想踮踮脚尖、摘下那枚伊甸园里的红苹果,而不想让捣蛋的坏蛇向上帝通风报信、被神赶出美梦般的庭园。
所以,就算手染鲜血,也一定要保住自己拼凑出的家。不管是魔女还是人类,只要胆敢危害自己的家人,都要给她/他一枪。
自己也是,不能有闪失。
愿得一家,白首不离。就算化身修罗,也要护住那个小天地!
仿若宣誓一般,安纳斯最后深呼吸一次,跳下了床。
他没有翻被子找笔,而是直接打开了台式电脑。
“超凡子”系统就是开机神速,安纳斯一会儿就连上了网,在“boogle”搜索栏中敲入了“女神之舞”四个字。
他决定不以歌曲的新意取胜,而以超高的演唱技巧夺魁。
首先,就要重温一番曲谱……
房间内没有旁人,安纳斯便将音响打开,任由那音阶飙高至鬼魅地步的咏叹调于室内扶摇直上——
……《女神之舞》,吕克·贝松执导电影《第五元素》插曲,由《香烛已燃起》及 《女神之舞》组成。电影中,这看似安详和谐的乐曲,却巧妙地烘托了舞台后正在发生的激烈枪战,悲壮之中又不乏幽默,对故事情节的推动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
也许是受到了祈月烬鬼神般反应速度的刺激而爆发出了某种潜能,安纳斯右脚一踢地,滑动扶手椅就直直后退,让那道瑞士军刀的白影砍了个空。
可趁着房间内音乐嘹亮、悄声潜入的杀手却仍贼心不死,稳住身形就重新劈砍过来!
她纤美的身体几乎要钻入安纳斯的怀中,她目眦欲裂、持刀的手暴起血红的经脉——
“嚓!”安纳斯猛一偏头,女子的惨白刀刃就刺入了柔软的椅面,她刚想抽刀而出、直划安纳斯的脖颈而下——
安纳斯就一拳揍上了她两乳间、未有脂肪保护的脆弱胸口!
……《女神之舞》最难的地方不在音高,难度在于换气。由于本来就是电脑合成的,其跨度超越四个八度,某些地方的真假音飞速转换,或者瞬间2秒之内要完成3个8度的连贯跨越——
安纳斯的动作如流水、如行云,他瞅准女子因胸口剧痛而弯腰的空当,身子一挪、就到了女子后方,双手穿过她腋下,如捆仙绳一般死箍住她的胸口,然后又是一个合掌暴击!
从身体后方而来的攻势令人防不胜防,女子发出一声痛极的惨叫,又因被安纳斯禁锢胸腔而呼吸不畅,从后方而来的男性力道带着虚软的她向后倒去——
安纳斯在女子倒地的瞬间脱身而出、逃离了女子身体的压迫,他一撑手便来到女子正面,毫不怜香惜玉的一屁股砸上女子的腰腹,疼得女子又尖叫了一声。
安纳斯双腿紧压住女子的双腿,一手反拧女子的手腕,一手猛翻裤兜、一把m500转轮手枪就抵住了女子的下颌。
——此时,音响里传出的《女神之舞》以一个绕梁的高音作结,仿佛敲响了象征战斗终结的铜锣脆音。
一曲终了,不过一分三十秒。
在满室沉重痛苦的女子喘息中,安纳斯突响而起的声音仿若猛折而坠的檐下冰锥,“拥趸者?”他抵住女子下颌的手枪向上顶了顶,更压迫着女子向后昂头、呼吸艰难。
见女子只顾着紧闭双眼、混乱喘息,安纳斯以为她在宁死不屈,便不咸不淡的道:“喂,女人,我可是拿着用来射杀非洲象的m500,你确定你要吃一记?这可不是‘手枪’的范畴了,而是‘手炮’哦?”
安纳斯耐心的等着女子回话,同时万分禁戒她四肢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