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她跟霖空更是般配了。

幸好傀儡木偶没有眼泪，要不然此刻霖空一个大男人必定泪流满面。

这对恋人，生生死死，如今又站在了一起。

木一禾问向原北：“我娘呢？”

原北看向莨雀。

莨雀一脸对天道的滔天恨意，道：“我们从天道逃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父王和柔妃的宫殿，被火烧得一干二净。”

木一禾沉默，握紧了拳头，眼泪流了下来：“如果我早一点把九罪塔炸了，是不是我娘就也能永生了。”

安歌擦着木一禾的眼泪，抱住了木一禾。

天玄道：“那不一定，万一柔妃的三魂六魄都被天帝打散，你九罪塔炸十次都没有用。”

木一禾焦急地看向天玄：“那……我娘……我娘的魂魄……”

天玄无奈，叹了口气，道：“十三，你什么时候才能直面生死呢？”

木一禾闭上了眼睛，将泪水全部埋在了心里，再次睁开眼睛，双瞳变得赤红。仿若刚才的泪水只是风沙迷了眼，一场错觉。

木一禾看着天玄，道：“你不是说生死、因果、爱恨，是一个人的一生中从生到死都会思考的问题吗？那么现在，我永生了，这个问题，更是会困扰折磨我的一生，直到永远。而永远，是没有尽头的。——关于这点，我认。”

天玄看着木一禾的眼睛，也是一愣，面容更加愁闷：“可是，你现在魔怔了。”

木一禾睁着他那双血瞳，背后鬼哭狼嚎，万鬼听命：

“我现在是魔王，我不魔怔，谁魔怔？”

+

此刻的魔界黑云笼罩，浓烟滚滚，烈风呼啸。

木一禾看向魔界，满目疮痍，一片狼藉，这样毁灭性的破坏，在另一种层面上来说，反而是一种新生！

木一禾站在万鬼之中。空中的黑云漏下一片斑驳的光点，洒在木一禾的四周，照着他的那张脸，更加摄人心魄。

木一禾待万鬼停止了鬼哭狼嚎，看了一眼在场的所有极恶鬼，还有魔族之人，开口：

“我知道，你们都跟天道有仇。”

“……”极恶鬼和魔族之人都看向木一禾，静静地听着木一禾的话语。

“我也跟天道有仇，整个魔界都跟天道有仇。人类不知道，他们其实也跟天道有仇。”

“……”

“天道束缚了六界这么多年了，令六界臣服，为奴为婢，不知生，不知死，一切——该有个尽头了！”

“……”

木一禾指着天：“天有九重，极乐天，地有十八层，极恶地。现在，该换回来了。——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九重天！”

“……”

木一禾将无上立在面前的地上，无上闪着铮铮的光亮：“我是魔王，吾生是地狱之魔，死是地狱之恶！我是魔王，我更是世间的王！天道的好日子，该到尽头了！从今天起，我是这世间一切的主宰！——从今天开始，九天十地，天地万物，一切皆自由！”

“……”

“你们无须跪我！这世间本无神明，倘若有，那么——我们，是自己的神明！”

“……”

亿万极恶鬼将木一禾的话一字不差地听进了心里，沉寂了只一秒，瞬间沸腾！

——邪肆暴戾，飞扬跋扈，不可一世，与天抗衡！宁愿永远堕入无尽黑暗，也绝不皈依，誓不成仙，永不为奴！

——吾生是地狱之魔，死是地狱之恶！

——天有九重，极乐天，地有十八层，极恶地。现在，该换回来了。

——这才是他们穷尽一生所逡巡的一切！

极恶鬼的亢奋激动的声音响彻九天十地，响彻九重天！

“无上魔王！”

“……”

“无上魔王！”

“……”

木一禾的九重天此刻初步成军：天玄法师、莨雀将军、不死将军原北、彼岸将军边宸、傀儡将军霖空！

+

天玄定定地看着木一禾。两百多年前他就断定木一禾是与天道不死不休，骨血里誓要复兴魔道的魔界反骨、是魔界一把见血封喉的利刃，为延罗披荆斩棘，重振魔道！此刻，终于一语成谶！

他何止是为了延罗，他比延罗更像是魔王、他此刻简直像极了魔王、他就是魔王！

天玄拦住了木一禾：“十三，你到底，想要创造一个怎样的世界？”

木一禾看着天玄：“我想要一个真实的世界。”

天玄挑眉：“即使这样的真实血淋淋？”

“倘若这个世界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真实的，那就不会血淋淋。”

天玄握紧了木一禾的胳膊：“可是——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你所说的，那个所谓的真实的世界，那才是虚假的！现在的这个世界就很真实，用谎言编织的世界，才是真实的世界！”

木一禾甩开天玄的胳膊，甩下了一句话：“那——我就毁了这个世界。”

+

天道。

破军道：“头儿，就快到天道了！”

贪狼含糊应道：“嗯。”

破军又看向一旁的允朔：“这……”

允朔被捆仙绳绑得虚弱无力，此刻也可怜兮兮地看向贪狼。

贪狼上前，看样子是将允朔身上的绳子绑紧了，其实是给他松了好多。

贪狼对着天兵天将道：“这个人很重要，他是魔王的亲生儿子，我来亲自看着他！”

破军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听命。

贪狼靠近允朔，就这么一起行进了许久，贪狼用很低的声音问道：“你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