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思,感觉的到热意正慢慢覆上脸颊。
他开口,声音里满是戏谑:“原来小宁你是这个味道。”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默默闭上了嘴。
他走过来拥住我,将头埋在我颈间,轻声道:“还是你好,什么都没变。”
我猛然间变了脸色,狠狠推开他,转身向树林外跑。
经过一棵杨树时,我看见了站在树后周玲。
她穿着一件白裙,笑意盈盈的看着我。
我猛然打了个冷颤,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小树林。
一直跑回教室,在座位上坐好,我还是在浑身发着抖。
连我自已也分不清,这份颤抖究竟是他的那句话,还是周玲那张笑着的脸。
彼时我就是这样,懦弱,胆小。
我似乎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当年周玲让我做过什么。
捡手帕?那次大概是她慈悲心大发了吧。
有一次她拿着一团绳子过来找我,非要我陪她跳绳。
天知道我四肢有多不发达,手脑有多不协调。
我直言不会,她说她可以教我。
天气炎热,我心里头实在厌烦,索性直接将绳子扔到地上。
周玲见状只是笑了笑,不喊也不闹。
后来我被她用绳子绑在树上一个下午。
被解下来的时候,我整个人已经出现了脱水症状。
母亲被吓的不轻,立场让父亲背着我去医院。
因为交通不便,担心耽误治疗,父母将我送到了村里的小诊所。
诊所的主人是个和蔼的伯伯,每次去豆逗我。
我不大看的清,只听见他很严肃的问:“这孩子是怎么弄的?”
父亲说:“不清楚,回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母亲似乎在小声哭泣。
后来他们又说了什么,我就听不清了,意识慢慢空白起来。
醒来的时候看见母亲坐在我床边,红肿着一双眼。
我小声道歉:“妈,对不起。下次我不会玩的这么疯了。”
母亲追问道:“你这究竟是怎么了?”
我嘻笑道:“在太阳下玩的太久了。”
母亲破涕为笑,嗔骂:“你这个傻孩子。”
我对母亲撒了个拙劣的谎,因为我说不出真相,也因为我知道她不会怀疑。
我父母就是这样,总是对我放心的很,他们全心全意的信任着我。
却从来不曾发现,我已经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踏进了泥泞的沼泽。
并且,我踏的无怨无悔。
哪怕我终有一日会被腐烂埋没。
那之后,我还是学会了跳绳。
明明是女孩子家的玩意儿,我居然跳的比她们都好。
周玲说:“宁宁,你这叫有天赋。”
我不置可否。
她以前都叫我顾宁的,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宁宁”。
如此亲昵,显得我与她多熟似的。
虽然在别人看来,我们应该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但我和她都知道,我巴不得她离我越远越好。
一开始听到她叫我宁宁,我总是气极般的瞪着她,我讨厌她这样叫我。
后来听着听着也就慢慢习惯了。
谁让我没法反抗呢?
说来也奇怪,当初他说那件事的时候,在场的人很多。
可唯独只有周玲威胁我。
我想或许是因为其他人都没当真吧。
等身体休养好,我去了蒋雯家。
当日将我从树上解下来的就是她。
我向她道谢,她追问我真相,我闭上嘴不说话,只看着她。
半晌她闷闷低下头,小声道:“我只是被你那个样子吓到了。”
我冷冷道:“这就吓到了?”
她点头。
我又道:“那你还是离我远点的好。”
她抬头,满脸疑问的看着我。
我道:“我怕你有天会被我吓死。”
一瞬间,我看见蒋雯的眼睛蓦然变得闪闪发亮。
………
作者有话要说: 嗯,没人看吗?
☆、现在
4.
睁开眼,入目便是雪白一片。
转了转还有些昏沉的脑袋,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动了动四肢,我默默庆幸:还好没发生在医院一觉醒来缺胳膊少腿的狗血事。
我闭上眼,乖乖等着脑子清醒些。
突然门口的方向传来人声:“你醒了啊。”
我循声望去,门口有个年轻的医生正走进来。
“请问…”一开口,声音嘶哑的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医生慢慢踱到床前,含笑叮嘱:“先别急着说话,你失血过多现在还没恢复过来。”
我只好点了点头。
医生一边摆弄药品,一边同我絮絮道:“ 昨晚我们科的小护士下班回家,碰巧看见了倒在血泊里的你,吓得立马打电话给我问怎么办。”
说到这,医生顿了顿,而后继续道:“我叫她送你去医院,她却被吓的不知所措,我只好开车过去把你和她都接了过来。幸好你没事,不然我说不定就成犯罪嫌疑人了。”说完,他对着我促狭的笑了笑。
我回以微笑,真心感谢他。若没有小护士的碰巧经过,若没有他好心的驱车接我。我想我可能真的死在那个小巷子里。
无意间瞥见墙上的时钟,我猛然想起了什么。
“医…生………麻烦你帮…帮我打个……电话……”我竭力的勉强开口,声音异常难听。像什么东西在砂纸上摩擦着似的,连我自己听了都有些受不了。
医生果然皱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