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你这人就是蔫坏。”对于张起灵的沉默黑瞎子毫不在意,长腿一伸,将椅子足足后推了一米,墨镜下的表情似笑非笑,“得,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瞎子我先走一步,霍玲找我。”
张起灵连个眼神都吝啬,只是伸筷子敲了敲桌子上的一片狼藉的餐盘,那正是某人的杰作,抬头一看,那某人已经哼着歌双手插兜晃晃悠悠的都走出食堂了。
张起灵端起餐盘,淡定的换了个座位,坐下,继续吃饭。
“诶诶?这谁啊,吃完饭都不知道送餐盘!”
耳边听着食堂大妈的粗嗓门,张起灵吞下最后一口饭,起身,将餐盘送到回收处,目不斜视的出了食堂。
“……话说原来我们学校有研究生宿舍楼来着?”灰溜溜的从导办逃出来的吴邪顶着个囧脸捧着一大堆手册傻站在楼下五分钟之后才反应过来,“虽然不愿意,但是早知道还是就问问再出来了。”
现在折回去霍玲又不知道要生什么幺蛾子,如果不是手里东西碍事的话,吴邪简直就要做一个otz的动作,所以只来得及摆出一个悲伤的表情,正苦着八字眉,就看见远处一个穿着牛仔裤连帽衫的人迎面走过来。
这年头还有人带兜帽信条?不过来个人问问路也好,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吴邪捧着东西立马屁颠颠的跑过去,近了一看,对方看起来跟自己年龄相仿,身高也差不多。吴邪对帅气的定义不是很清楚,只觉得对方是那种站在人群里就很惹眼的类型,可惜的就是没什么表情,唔,还是老子帅。
在心里默默的做了对比之后吴邪微笑道:“学长,请问你知道建筑系的研究生宿舍楼怎么在哪里么?”
张起灵先是扫了一眼吴邪抱着的一摞手册,这才把目光放在吴邪身上。
吴邪则很好的维持着他那非常和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男女通杀的微笑。
过了好半晌,张起灵一个字都没说,抬腿就继续向前走,徒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吴邪。
“……”吴邪傻愣愣的看着张起灵往前走了十多米,头顶上冒出了一堆的问号。这什么意思?无视我?
“跟我走。”大概是意识到没有人跟上来,张起灵回过头盯着吴邪沉默了半天,这才说了三个字。
……你不说谁知道是要跟你走啊!诶?等等,原来是要给我带路么?意外的是个好人呢……不过好歹做出一个友好的表情啊,你以为你是三无么!吴邪一头黑线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当靠着树哼着歌的黑瞎子看见跟在哑巴后面捧着一摞东西垂拉个脸的小尾巴的时候他觉得真是太有趣了。
小尾巴一脸吃了瘪委屈的样子,一看就是跟那哑巴搭话被无视了,黑瞎子在内心乐个不停,艾玛,简直都能看到垂下来的耳朵和尾巴了。
瞟到对方手里的手册,这娃恐怕就是霍玲让自己来接应的吴邪了,黑瞎子觉得自己骨子里的劣根性都被那可怜的小表情激发出来了,不欺负欺负他都觉得难受。
想了想,黑瞎子随手折了根树枝咬在嘴里就迎了上去,却不是对着他的接应对象,而是一旁的张起灵,“哟,哑巴张~”
张起灵没搭理一脸坏笑凑过来的黑瞎子,倒是对着吴邪说了一句:“到了。”
吴邪正沉浸在一路被张起灵无视的自怜自哀中,现在张起灵好不容易开口跟他说话了,这傻孩子还没反应过来,黑瞎子看在眼里觉得这孩子简直可爱的不行,忍不住抬手狠狠地揉了揉吴邪的一头栗色的软毛,“嘿,回魂咯!”
“卧槽,谁啊,别摸老子毛!”毛都被揉乱了的吴邪立马回神,把自己身处什么场合地点即将要跟谁做什么事儿皆抛到脑后,当场炸毛。
“哑巴,这孩子你从哪儿拐回来的?咋这么可爱!”黑瞎子顺毛的手被吴邪粗鲁的拍开也不见生气,直接换了只手继续揉。
“导办楼下。”张起灵回了黑瞎子一句,也没理炸毛的吴邪,自顾自的进了宿舍楼,留下某种意义上都处于“亢奋”的两人。
吴邪前两天刚去染了头,还做了护理,花掉了六张毛爷爷,一个月的生活费瞬间缩水,对这一头毛心疼的不行,每天都花上半个小时护理定型。
用胖子的说法就是:小天真衣可烂,皮带可断,发型不能乱。更被对面铺的老痒和潘子嘲笑像个娘们似的。在忍受了这些屈辱之后吴邪对一头毛更是在意得不行,谁碰跟谁急。
“卧槽!你他娘的还揉!”吴邪彻底抓狂,把手里抱着的手册一丢撸袖子就要跟辣手摧发的混蛋拼命。
“哎哎,行了,我不揉了。”黑瞎子那边蹂躏的爽了,冷不丁一撒手,吴邪就像根弹簧一样嘣的站直了,正脸对上了举手投降的黑瞎子。
“噗……噗哈哈哈哈!”
不能怪黑瞎子d不住,吴邪这张气鼓鼓的脸配上那头狂荡不羁的新发型简直拉低了黑爷50的笑点。
“你……你还笑!”
“别生气,别生气。”黑瞎子躲过吴邪两记重拳,“我不是故意的,就是觉得你太好玩了忍不住欺负了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