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刚巧不巧地停了。
车一停稳,陆瑾连忙头也不回地独自下了车去,又是一副全世界都欠了他的面瘫样子。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又不高兴了?嫌和自己伺候的不够愉快?那你也要给我这个手生的老处男练习的机会啊!宋于明连忙从车上跳下,跟在陆瑾身后猛追不舍。
“阿瑾阿瑾,我错了行不行?别生气好不好?”
“阿瑾,我真的错了,我以后一定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让着你好好伺候你,我发誓。”
“阿瑾,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有什么错误我都改正有什么不足我都改进直到你满意为止。”
“阿瑾阿瑾,看我一眼,我很怕你不理我啊。”
“……”
不理我是吧!宋于明直接一把扑上去,从他身后把人紧紧抱住。
“放开!”
“磨人的小妖精,故意吊我胃口是不是!”宋于明把脸贴到他脸颊上,坏笑道,“很好,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这么无耻地赖着,陆瑾也没办法,只得回头道,“你若觉得太空闲,便去街市看看。”
“街市上看什么?”宋于明笑道,“想买什么吃什么?告诉我。”
“看,有多少汉人。”
“汉人?”
“嗯。”陆瑾道,“宋魏交战之时,汉人便大量南逃;宋亡以后,逃亡大越的汉人不计其数。”
这是去街上认亲的节奏?宋于明点点头,拉起陆瑾的手;“好啊,我们一起去啊。”
“你明白吗?”陆瑾一边与他走,小声问道。
“明……明白?”明白什么呀?宋于明是彻底懵逼的,“我什么都不明白。”
如此后知后觉,就只能和他直接说了。陆瑾道:“我问陈旺要了征兵之权。”
“噢,难怪你如此淡定,原来你留了一手!我还担心了那么多天!”宋于明眨眨一只眼,“我现在明白了。”
“嗯。”
既然各自已经心下明了,陆瑾和宋于明拉着手到了街市上。
街市人来人往,甚是繁华。
街道两边的店铺里,有贩卖各式各样的物品;店铺外悬着挂着,有各种见所未见的招牌;店铺之间的街道上,有来来往往情状各异的人。
虽然算得繁华,然而与昔日大宋国的繁荣盛况相比,大越国的发展程度还是差得太多。
然而看着街上来来往往都长得差不多的人,宋于明心里不禁泛起了疑问。大越人和汉人长得并没有多大区别,何况同一个民族不同的地区还有好矮黑白呢,如果仅靠身高肤色什么的估计,误差也太大了。阿瑾有什么办法知道这里的汉人有多少,他们的状况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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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越汉人
大越人和汉人长得并没有多大区别,何况同一个民族不同的地区还有好矮黑白呢,如果仅靠身高肤色什么的估计,误差也太大了。阿瑾有什么办法知道这里的汉人有多少,他们的状况如何呢?
陆瑾拉着宋于明在街上走着,一边看路上的行人,一边观察两旁的店铺。
每走过一家店,只要有人说话,陆瑾便会集中注意力仔细听他们说些什么。
他们互相说的虽然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日常琐事,却暗藏玄机。
对语言极其敏感的人,从一个人的口音里,就能辨别他的家乡。
对于宋于明来说,反正那些人说的都是一样的听不懂的鸟语,自己只管拉着阿瑾的手陪他走来走去就好。
“我们进去。”一家店门前,陆瑾忽然停下脚步,拉着宋于明进了店里。
宋于明看不出这家店与街上的其他店有什么区别,既然阿瑾要进去,便随着阿瑾进去。
陆瑾一踏进店铺,脸上竟然就挂起了一丝友好的微笑。要不是刚才在那个知府的府上已经惊呆过了,宋于明肯定会惊呆在原地。
不过想来也是,身居高位之人最能掌控自己的情绪,这样简单的一个肢体动作罢了,阿瑾要装出来骗人也不是什么难事。看着他那俊美从容的脸上充满善意的笑容,是人都会忍不住想亲近的,大概只有宋于明看得出他那微笑有多假,多可怕!
陆瑾从来都是笑里藏刀。他少有真心的笑,其余的笑不是怀着阴谋,还是怀着阴谋!
听阿瑾流利地使用他听不懂的大越语和那掌柜攀谈起来,宋于明只盯着他脸上那个淡淡的笑容出神。
对面那个人一边忙着手中的活计,也是一副笑脸相迎。然而他说话听起来断断续续,有时候一个字还要蹩脚地憋半天。
他是个结巴?可是他并不重复什么字眼。最终,宋于明觉得自己总算是机灵了一回,推测出一个结论:感情这个掌柜根本不是大越人!
果然,陆瑾与那人谈着谈着,那人直接扔下了手里的锅铲锅盖,激动地用汉语大叫一声:“我也是常州人!”
宋于明满脸黑线。敢情阿瑾凭借着他惊人的语言天赋,被人错当成老乡了!
真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那掌柜的也没心思煮东西了,直接出来拉着陆瑾坐下唏嘘感叹。
陆瑾没说自己是他老乡,也没否认自己是他老乡。这世上差错的事多了,没必要一一纠正,何况他陆瑾见过的事物实在太多,早已养成了一个不置可否不较真的习惯——只要无关痛痒的事,无论对错他都懒得多费口舌。
异国他乡听到的家乡音调,总是令人感到格外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