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朋友好像已经有所领悟了。”白沉看向了卫宫士郎,“吉尔和你说过我的事情吧?让我猜猜他是怎么说的,他应该说了我是神明的造物吧?我是从人们的愿望之中诞生的,我的职责就是实现人们的心愿。”
“你想说自己和圣杯是相似的存在吗?”凛相当聪明,她很快就抓住了关键点。
“怎么可能?”白沉哂笑,“圣杯是没有意志的存在,它只是纯粹的收集了人们的心愿,并予以具现化罢了,如果人类的心愿大多丑陋不堪,那么愿望的形式就像你们今天看到的这样,诅咒会源源不断的流进人间,直至毁灭。”
“它只是最忠实的还原了人类最根本的愿望,其自身没有任何意志的存在,就算有,或是你们口中的被污染,它的意志也好,思想也好,都是从人类的愿望中借来的。”白沉的声线仿佛带着魔力,让人不自觉地就沉浸其中。
“但是我不同,虽然我也是从人类的愿望之中诞生,但我从一出生就被赋予了思想和性格,我在接受人类愿望的同时也在思考,人类的愿望到底有何意义?为什么比起自己实现愿望,人类总是在向神明祈求?”
“是因为弱小?还是人类是失去愿望就无法生存的种族?”白沉说到这里,抬眸看向了凛和士郎,“你们知道最初让我诞生的愿望是什么吗?”
凛和士郎当然不可能知道,老实说凛也不想听白沉继续说这些事,因为在他们对峙的时候,圣杯每一分每一秒的都在壮大,如果让它彻底成形,他们今天所有人都会死。
“抱歉啊,我对你的故事不感兴趣。”凛反讽道:“我现在只想知道怎么破坏这该死的圣杯,如果你能好心的告诉我,我会非常感激的。”
“……”士郎噎住了,他没想到远坂在这种情形下还那么彪悍,不过他知道远坂说得没错,再拖延下去,一切就都无法挽回了。
必须得想个办法从这人的手上逃走才行,刚刚休息了一下,魔力稍稍有了些许恢复,就由他来吸引这个男人的注意力,趁机让远坂离开这里,去解决圣杯的问题。
凛和士郎的思想在这一刻出奇的同步了,他们很有默契的交换了一个眼神,还没等他们来得及实施什么计划,白沉的下一句话就把他们牢牢地钉在了原地。
“人类赋予我的愿望是杀死吉尔伽美什。”依然是轻描淡写的语气,但是却让凛和士郎的心脏漏跳了好几拍。
杀死吉尔伽美什?这家伙到底在开什么玩笑,他和英雄王不是挚友吗?可是仔细想想,恩奇都被创造出来的目的也是为了讨伐吉尔伽美什,只是最后两人成为了朋友而已。
“我和恩奇都还是多少有些区别。”白沉像是看透了两人的内心,微微一笑,“在神明看来,我是失败品,因为我已经被人类过多的愿望污染了,可是恩奇都不同,他是神明最满意的作品,所以神明抛弃了我,并遗忘了我的存在。”
“我并不在意这种事情,更何况我诞生之初,还没有恩奇都的存在。”白沉轻轻垂下了眼帘,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当时的我只是很疑惑,为什么我一定要实现人类的愿望,愿望这种东西究竟有何存在的意义?如果不去实现人类的心愿,只是纯粹的接纳他们,我又会成为怎样的存在?”
“因为生来就拥有了自我的意识和个性,让我对这一切产生了强烈的求知欲,因此我没有立刻实现人们杀死吉尔伽美什的心愿,而是作为祭祀潜伏在了他的身边。”
“那段时间,吉尔伽美什就如他的子民所言,性情残暴,喜怒不定,他尽情掠夺着所有的资源,财富也好,女人也罢,只要是他想拥有的东西,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拦他,凡是反对他的人民统统被处死,可以说他是当之无愧的暴君。”
凛听完,意味深长地拖长了音调,“那你当初怎么没有杀死那个金闪闪的家伙?”
金闪闪?白沉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外号,不由得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在形容吉尔伽美什,这个叫凛的小姑娘还是蛮有想象力的。
“噗,金闪闪吗?还真是贴切的形容。”白沉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旁的士郎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远坂这家伙真的是太强了,这种时候还能毫不顾忌的说出吉尔伽美什的外号,应该说是粗线条呢,还是勇敢坚强?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凛观察了这么久,也发现了白沉没有攻击他们的意图,所以她胆子大了起来。
“因为我发现了一件事。”白沉直视着凛的双眼,“在那个时代,杀掉拥有绝对力量和权力的君王意味着什么,你们明白吗?”
凛和士郎都不是愚蠢的人,他们两个很快就理解了白沉的意思,失去了统治者的乌鲁克会陷入内乱之中,届时恐怕会死去更多的人。
“看来你们也想到了。”白沉说出了最后的答案,“虽然吉尔伽美什是当之无愧的暴君,但他的存在确实也守护了乌鲁克的和平,如果他死了,整个乌鲁克将再也没有能够代替他的人。”
“乌鲁克的人民只看到了他残暴的一面,却遗忘了如果不是吉尔伽美什的强大,他们或许连称之为‘家’的存在也没有。”
“然后我终于得出了结论,原来愿望这种东西并不能给人们带来幸福,甚至还会让他们陷入不幸之中。”白沉再一次看向了天幕中不断翻滚的黑色云雾,“因为人类往往不知道自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