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会被困在湛卢,他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最起码,他的眼睛应该还是完好的,归根,我也觉得吴家对他是有亏欠的。
他有时也会停下来,懒懒地坐在阳台的竹椅上,静静地仰望太空,正对着太阳,我知道用仰望这个词并不准确,但我内心却希望他的此时此刻,能够感受到一点光亮,哪怕是幻象。
我想起我们在医院的对话,以及他当时的神情。
听他提起当天的报纸,我当时已经隐约猜到那天报纸头条里面说的国际军火贩卖集团跟他有关,却不知道他们已经被盯上很长一段时间了,而给他致命一击的那个人竟然是黑眼镜的父亲。
新闻前面提到的毒贩不过是一个幌子,黑眼镜提到他们的时候,语气里面掩盖不住的不屑及反感,好像一只丑陋的癞□□凑到了他的跟前,把他给恶心坏了。
“...卧槽...几斤几两也不掂量着,他们那些毒贩也配。”黑眼镜冷笑着跟我说着。
我吸了一下鼻子,没有说话。
黑眼镜叹了一口气,许久之后才缓缓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其实跟他们这些毒贩没有什么区别,为了钱,做的都是伤天害理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贩卖军火和毒品是利润最高的,稍微有点能力不怕死的都想整,为了一点市场和资源争得你死我活。贩毒的不说,他们不上档次,玩不起大场面,阳奉阴违利益当头时背信弃义有的是,暂且不谈。就说武器,这个说白了是权利地位的象征,想要打破混乱的局面,就得用力量说话,让别人知道你牛逼闪闪才能改写游戏规则。如果你不想让武器落入到坏人手里,怎么办?去做警|察么?”
他顿了顿,给我片刻思考的时间。
“他们自己拿得出手的武器在其他人眼里当玩具那么玩,怎么拼?存在是因为需要,他们自己都缺,为了树立自己的形象或是什么鬼国际关系等种种原因,有时候他们比其他人更加需要却要打脸充胖子。只有站在那个最顶峰的那个敌人,表面上是你的敌人,其实也算是你的兄弟的情况,才能黑白兼顾兼权尚计,这才是真正地独揽大局...”
我被深深地震在了那里,他的这段话让我思考了很久,我甚至开始怀疑他的身份,难道只是一个简单的军火贩那么简单?还是表面上是军火贩实际上是还是湛卢的一员,平时吊儿郎当无所事事的样子恐怕也是迷惑别人的一种假象,不得不佩服他的谨慎以及看待事物的角度,我也越来越觉得看不透这个人了。
黑眼镜看不到我的表情,大概也能猜到几分,低头笑了笑,伸了伸懒腰,摇摇晃晃地就凑到我旁边,嬉笑着贴过来“不过想想,觉得还是亏大发了,虽然说这几年钱是赚够了,但到头来也整得自己缺个胳膊瞎眼不说,这么久了连个媳妇儿也没捞着...”
“...”我往后退了退,张嘴犹豫了一下,想了想,欲言又止地说道“内个啥...黑眼镜,你再往前靠靠,就要亲到我的电脑了。”
过了没有多久,小花就知道了我这边的情况,开始轰炸我的手机,每次我都装着要去买水果,出去接电话。
他夹带怒意的声音藏不住的疲惫,黑眼镜的失利打破了北京原本三国鼎的平衡,实际上,他们三人虽是竞争对手同时也是合作关系,在这个节骨眼上兀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无疑对谁都算不上是天掉馅饼的好消息。特别对于小花来说更是巨大的冲击,没有了黑眼镜这个强大的敌人,他和王八邱的战争可以说是一触即发,他刚来不久,根基不深,人脉和势力跟王八邱比可见一斑,稍有不慎都有可能被人掠地攻城。
我刚开口问他那边怎么样了,那边就静了一秒,下一刻就变了语调转移话题,逼问我家里那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我忍不住站在楼梯口朝里面张望了一下,有时候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在我家装了什么摄像头之类的东西。
“你脑子呢?”他带着想要极力隐忍的火气,咬牙切齿地对我说道。
我叹了一口气,靠在墙上,摸出一根烟,点上,估摸着跟小花解释清楚我得花一点时间。“在肩膀上呢。”
“那他妈是你小时候被花盆砸到的包吧。气地说道
他居然把我以前被花盆砸到的事情拿出来说事,我失声笑了笑。
“张起灵的事情我先不说。”他顿了顿,吸了一口气“黑瞎子,那神经病关你什么事,你管这闲事干什么?我操,什么人你都往家里捡算什么?就算他现在失势了,难道他就可怜了?他就穷得没地方住了?放屁!鬼他娘才信。他说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了你就信了?吴邪你长脑子了么?别跟我说你是觉得他今天搞成这样你有责任?如果当时没有受你三叔所托,他今天不至于整成现在这地步?”
我脸顿时一烫,我能怎么说,他把我想的都说出来了。
他听我不说话,也知道猜到自己说的十有八九了,冷哼了一声
“你还真这么想啊,你还真瞧得起自己,圈子的人都知道,他家那位想整他很久了,不是现在也是不久的以后,你的出现连催化剂都算不上,就为了这个你他妈要照顾他一辈子?收容所还是养老院啊?”
其实小花平时对着别人都是一副尽在掌握的高冷姿态,处事也是游刃有余冷静的一个人,只是对着我的时候,就什么怎么随便怎么来,毒舌和痞气的本质全都暴露出来了。
我对着已经烧到中间的烟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