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的朦胧中,他听到英格索这么说:“我用我的魔力封住了你的记忆,这样你就可以在人界生活下去。”当英格索放下手后对他说“抱歉,我来晚了。”随后他抱起他回到马车上,吩咐车夫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地方。马车又如来时一般快速驰离了,他看到秃鹫们鸣叫着在空中盘旋,如同欢送他们的国主离开一般送着他。“它们是什么?”英格索问。“我的朋友。”他回答,用小小的手扒在车窗上望着它们离自己越来越远,他听到它们对他说:再见。还有很高兴你能回到人类社会,祝福你。后来他在马车上睡着了,等他醒来看到的就是英格索那宏伟,壮观,灯火通明的侯爵府,他以为到了皇宫,英格索却笑说不是,皇宫比这里还要宏伟。这里只是他在人界的家,以后也是他的家,而他就是他的养子。克利斯就在这所漂亮的大房子生活了几年,就在他要记忆那张记忆中鲜明的脸庞时,他却出现了——弗朗斯基,那年他十一岁,弗朗斯基已成年。
就这样克利斯关于童年的记忆全都完结了,最后他又想起那个鸟不生蛋的地方,的确是荒凉得可以的地方,克利斯自嘲的扯着嘴角,那地方还不算是鸟不生蛋吧,他想起那些秃鹫,秃鹫是生蛋的吧。他再次笑,可那里除了秃鹫连一根草都不长,连精灵,游魂都不愿意呆的地方,这时他又感到那只熟悉的手在摸他的头,……不可以……仍未到时候……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话语,是魔王,他好久都没有感到他在自己身边了,从他来到英格索那里之后,英格索始终都不让他称呼他为养父,克利斯也感到没有必要,大概是因为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太过怪异的缘故。即使在社交场合他也尽量避免称呼英格索为养父。他与英格索第一次碰面的情景让他感觉英格索像是个保护他的骑士。他记得很久,很久以前也有这么一位舍命保护他的骑士——是他的大哥,如骑士保护公主一般一直、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再次感觉到魔王的手摸着他的头,克利斯忍不住笑。这个私有的包厢除了他与莎莎曼再无其他人,他却感到魔王的存在,他还真是无处不在,竟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来到他的身边,与神一样无处不在,不,他感到魔王比神更加容易接近。
弗朗斯基一楼大厅的观众席中,洁西卡正坐在靠近包厢那边,那是个好位子,她可以看克利斯看得很清楚而不被任何人发现。弗朗斯基看到洁西卡常常抬头深情的注视克利斯,在克利斯瞪视旁边包厢的贵妇人时,洁西卡慢慢拿起扇子遮住脸。克利斯没有发现洁西卡的存在。同时弗朗斯基也注意到剧场中还有许多人如洁西卡一般时不时的将注视的目光投到克利斯的身上,弗朗斯基大约的估计了一下没有一半也有三分之一。看来有很多人真正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看歌剧。弗朗斯基留意到洁西卡的坐立不安,他看到她惊讶的四处张望,像是听到什么很震惊的话,随后她又呆如木鸡的坐在位置上,最后又悄悄的匆匆离场。弗朗斯基觉得她的表情很有趣,像是记忆中的某个女孩,只要注视着她的话就一点也不会感到无聊。她总是会闹出许许多多的惊喜,相比这下他身边的莉莉太过安静了,安静的让他感觉不到她的存在。看着洁西卡,弗朗斯基忍不住轻笑?,喜欢克利斯的人都那么的有趣,如克利斯一般爱闹,常常叫人移不开视线。
一旁的莉迪亚听到他的笑声惊异的转头望着他,她一点也不觉得这出戏幕出中有什么可笑的场景,她发现弗朗斯基的注意力并不是在歌剧上,“您在笑什么?”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下面的观众席中悄悄离场的洁西卡,她的面容变得温怒。“弗朗斯基。”她小声提醒他,“您是与你在看戏。”她知道他有很多女伴,但她没想到竟会有人跟着他们一起来看戏,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另一个女人眉目传情。
弗朗斯基转移视线,他看到莉迪亚不悦的表情,他用搂着她的手搂她的肩,笑着安慰她。“放心吧,我只爱你一个。”他抬起她的脸,吻吻她的嘴唇。他已经决定了,要结婚的话就与莉迪亚任何女人他都没有真心爱过,只有莉迪亚那是他的天使,一辈子都要爱护的人,也许一辈子不满足,那么就永远爱下去。这是他对心爱的莉莉的承诺,他在心中那么念着。
克利斯一抬眼就看到这副光景。其它许多人也都看到了这一出。克利斯的眼中射出冰冷的愤怒。
“看,快看。弗朗斯基伯爵……”
“嘘!嘘!克利斯伯爵在……”隔壁的包厢传来明显的骚动。
“听说他们……”
四周的窃窃私语盖过耳际,克利斯觉得自己的脑子“轰”的一下什么也没有了。他再也呆不下去。“回去了!”他突然站起来,转身就朝包厢处走。
莎莎曼正看得津津有味,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走了,她急忙放下望远镜,叫着他的名字急急追了出去。“克利斯!
这下剧院中哗然了,人人都往这个包厢张望。
弗朗斯基也注意到了,他知道克利斯是真的被激怒了,回去的时候去哄哄他吧。他微笑着想。
莉迪亚冷淡的扫了一眼对面的包厢,拿起一颗蜜饯,故作优雅的放进嘴里。这些贵族真是没什么涵养。她想着继续将目光投向歌剧中。
“克利斯!克利斯!你怎么了?!
全情投入在剧情中的莎莎曼怎么也不知道克利斯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