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毕业,不要被送到大学去。”负责押送他们的一个中尉第一次换上了平和的语气对他们说话,似乎很有些意味深长。
周金丰慢吞吞的下了车,揉了揉眼睛环视了一下四周,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座家庙式的会馆房屋上,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小学望龙门会馆,大门口竖着一块牌子上写:军事委员会特五团。传说中的地方自己怎么也没想到会亲自来到。
由于和周浩洋经常在一起,周金丰对军统的这些有名的监狱都有所了解,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传说中。
周浩洋和他讲过,军统的监狱如同蜘蛛网密布全国各地,都是相当的隐蔽。
在这里面最有名的有三个,分别是被叫做小学的重庆龙门会馆,被叫做中学的白公馆,以及被叫做大学的息烽集中营。
这三所学校的酷刑和手段相当的残忍,只是因为关押的年限不同,才会被冠以小学中学大学而已。
当时周浩洋讲的时候,周金丰只是当做一种趣闻来听,也和同学们讲过这些事,不过他没有说是从周浩洋那里听说的,而是被他美其名曰的冠以传说。
现在他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在传说中,而是实实在在的出现在了小学的门口。这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一种酸苦辣同时搅拌在一起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的此刻是欲哭无泪,也不对,自己不想哭只是苦,苦得像是吃了住苦胆一样的咋舌。
周金丰一行七人,就这样很顺利的被移交到了这里。大概是由于他们本身就是军统的人,没有给他们换上其他的衣服,只是告诉他们在这里好自为之,尽快交代好自己的问题,如果交代清楚了,他们还会回到自己的岗位。
这些话让一路上被歧视的七个人心里一下子又变得暖呼呼的了,因为他们又看到了希望,包扣周金丰在内,他们都觉得自己前面又有了一线的光亮,尽管是关在这里,那应该是暂时的。
他们到达的时候是下午一两点钟的时候,这所著名的小学很是安静。
进了大门才发现这里是前后两层的院子,前院是会管的正院。庙堂和戏台应该是开大审的用刑之处,三面是走楼,用木板隔成了无数个房间。
楼上应该是办公室,楼下是关押女修养人以及在社会上有地位有声望的被禁闭了还受优待的男修养人的地方。
周金丰知道所有的被关押的人,都有一个很别致的称呼叫做修养人,自己也是这里的修养人之一。
周金丰他们七人,就被很友好的安排在了这里,其他的六个人一个房间,周金丰被关进了另一个房间,没有和这些人在一起。
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管他这里是什么地方,这十多天的路程,让他们的身心和身体都相当的疲惫。草草的吃了一口饭,不管不顾的躺在床上呼呼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奇怪的是并没有人来打扰他们,似乎他们被扔在这里就没人管了一样,这并不是一个好信号,因为没人管就等于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出去,可是在睡觉的时候没有人想这些。
周金丰被关押的房间相对于其他的房间还要好一些,因为这里住着的不光是他,还关押着一个从山东绑架过来的师长叫王恩泽,以及孔祥熙的亲信于世良。
和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不能不说是这里的团长王兆槐给予他们的一种优待。
其实,这里面还有其他的一个因素,那就是军统对这七个人有自己的指令,王兆槐接到的命令只是看押,没有审讯的权利。
戴笠很清楚这七个人不可能是共产党,但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不想这么轻易的放了他们,先关一段再说吧,这是一种权宜之计。
他比较相信霍言旺的分析,自己也觉得这个分析很有道理,可是毕竟他们带了一项通共嫌疑的帽子,所以才会受到如此的待遇。
应该说七个人在这里还是有一定的自由的,他们可以在白天任意出入任何地方,他们的伙食不算好,但是好歹是有菜有饭。
只是不知道什么是一个头,因为他们等于处在了一种没人搭理的地步,尽管不经受什么刑罚,但是也渐渐的感觉到失去走出去这里的可能,人的意志就怕这样的消磨,这样的消磨等于一种慢性的死亡,太可怕了。
几天之后他们清楚了,别看这里的白天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恐怖,但是这里的夜晚并不平静,应该说是相当的恐怖。
这里的特务机关主要是迫害人民的秘密拘留所,它的主要部门是一个行动小组,组长成永明是一个喜欢杀人的刽子手,副组长黄天放更是嗜血的狂徒,手下的十多个组员,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绑票逮捕暗杀活埋之类的勾当。
这样的勾当自然在晚上进行,因为夜晚可以掩盖一些罪恶的嘴脸。
这是一伙不管不顾的歹徒,白天他们只留下少数的人在家里值班,其他的人全都外出四处活动寻找目标。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从四面八方绑架来的人就会被带回来,夜深的时候进行审讯。这个保安团的王师长就是被这样带到了这里,当他们发现他的证件是师长的时候,王师长已经被动了刑。
没有办法放是先不能放了,先在这里呆着吧。因为暴跳如雷的王师长口口声声要告发他们,怎么可以让你出去。
关着你吧,多咱把老虎关成了绵羊,关成了奄奄一息的绵羊才会放你出去,让你想一想这里就胆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