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天倒了口红酒,小声的跟着酒吧里的音乐哼唱,黑色的指甲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敲打着。
“fuck y. ”
路天压根不懂这歌词什么意思,等一句唱完了,他就和上一句“fu en en ……”
路爵跟江恒俩明白人齐齐看向他:“不许唱小黄歌。”
路天立马闭嘴,酷着一张脸把酒给喝完了。
还是忍不住跟着音乐节奏小声哼哼“en en en en en……”
路爵看了江恒一眼问:“有什么事吗。”
江恒把杯子放到桌子上,扫了他一眼:“是周辞跟,你说的吧。”
路爵愉快的甩锅:“我捂着耳朵不想听,他非得让我听。”
不知道为什么江恒问他话的语气,就跟家长审小孩一个样儿,干了坏事,先下个结论说“你就是被谁谁谁给带坏的”,然后再开始严肃批评。
不过路爵觉得这也算不上什么坏事儿,能不能想起来,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戒断性,行为,最主要就,是怕有,心瘾。”江恒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说,“所以,以前才瞒,着你。”
当初路爵为了戒毒,被关进禁毒所两年,出来后整个人都快废了,药物替代永远无法真正戒断,于是只好强行戒断、以及用金属探针灼烧记忆神经,如果不是江恒拦着,路爵最后差点连颅骨穿孔的方法都试了。
颅骨穿孔,顾名思义,就是从头盖骨那儿穿一个孔,能够让空气进入脑部,从而促使大脑二次发育。
他当时是真正拿出了破釜沉舟的气势,弄了个半死不活,才得以摆脱毒.品的桎梏。
“我以前就隐隐觉得自己不是一般人,果然酷到爆炸。”路爵点了根烟,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说,“有一件事儿我死活记不起来了,就是210青山镇缉毒案里,真的是有内线吗,林烽当时的行动为什么会被暴露。”
江恒摇摇头:“没查到,一直到后来老莫被抓了,都没能找到那内线是谁。”
路爵皱了皱眉,感觉有点可怕。
“我想去看看老夏他们,他们在烈士陵园吗?”路爵说这句话的时候,心情特别沉重。
“没在。”江恒叹了口气,“特,特勤,不能埋,那儿。怕,毒.贩打,击报复。”
之前就出现过类似的情况,一名卧底在毒.贩团伙的缉毒刑警身份暴露了,被安葬在烈士陵园,结果还没出一个星期,就被人半夜掘了坟墓,骨灰盒被砸得粉碎,他的家人也陆续遭到了一些攻击报复。
整个贩毒链上的人,包括吸毒者,都对缉毒警怀着敌意。
因为被这些缉毒警们断了财路,断人财路等于杀人父母,毒贩们反正又是烂命一条,所以豁出去了也要让自己心理平衡点。
路爵说:“这么多年有人去看过他们吗?”
“没有。”江恒摇摇头说。
一阵心酸涌上心头,路爵鼻子酸了酸。
林烽那么爱热闹的一个人,在那边没有人陪他喝酒。
他一定非常寂寞吧。
第22章
“周辞这人, 找上你肯, 定没好事儿。”江恒提起来他就皱眉,“这货,从小就, c,ao蛋。”
说起来江恒认识周辞的时间只比认识齐盛晚了那么几年。
周辞上学时就挺s_ao包, 脾气又挺难伺候,所以没几个人愿意跟他玩, 愿意跟他玩的,都是为了他那几个钱。
周辞初一时坐江恒后座,从来不听课, 醒了就暗地里伸腿勾住江恒的板凳,往后狠狠一拉, 把正在写作业的江恒吓得不轻, 于是江恒就转过头恶狠狠的瞪向周辞, 而周辞每每都会恶趣味的大笑,天天如此, 也不嫌烦。
江恒性子软, 气急了也就红着脸骂一句:“你是真, 烦人!”
周辞双手枕着头,悠哉悠哉的看着他说:“哎,你怎么这么不经逗啊。”
江恒那时候想, 周辞看他大概就像是看斗j-i,觉得自己伸着脖儿瞪着眼的姿态很有意思罢了。
他在周辞心里的地位,也不过是一个小少爷闲着无聊时的消遣。
有段时间周辞家里好像出了什么事儿, 他天天都不回家,一到放学背着沉甸,转去网吧睡觉。
江恒当时还特好奇,周辞天天也不读书,干嘛使呢。
直到有一次,周辞发烧,人烧得神志不清,非赖着让江恒送他去医务室。
江恒架着他打了吊水,发现自己身上带的钱不够。周辞就顺甩在桌子上,拉开拉链全是粉红色的钞票。
江恒被震惊得说不上话来。
周辞扬起唇角玩世不恭的笑了笑:“没见过这么多钱吧,用我妈换来的。”
后来过了很久江恒才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他妈那时候刚去世,据说是因为他那个富得流油的爸爸出了轨,跟一集团千金好上了,他妈知道以后被气到自杀了。
再然后周辞因为被绑架退学了,这事儿闹得轰轰烈烈,连警察都来学校调查了。
作为周辞身边的人,江恒也被拉去审问了一趟,警察问半天,见他也答不出个什么,就让他回去上课了。
走之前,江恒回头问了句:“周辞他,有事么?”
警察正在翻文件,压根连头都没抬:“他应该暂时不会来学校了。”
江恒当时在心里默默祈祷了下希望周辞不会有事,因为这个嘴贱的、欠揍的、s_ao包的、傲娇的小少爷,其实有时候还是挺善良的。
“他确实c,ao蛋。”路爵说,“不过人还不错,你要不……”
“不考虑。”江恒拒绝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