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间一点血腥味都没尝到,被打的渐渐恼了,他狼狈的往旁边一躲,本该落在脸上的拳头落在了肩膀上,他疼的嘴角一歪,怒喝道:
“你干嘛!”
“是我该问,你要干嘛吧?”男人声音冰冷,杀气腾腾。
戚言堂一噎,闷不吭声,眼圈渐渐红了,他越想越理直气壮:
“我不会打仗,去送死吗?”
“你必须会!”男人瞪着他,双眼充血,里面有恨意有恼怒。戚言堂莫名恐惧,他对着双眼里的恨意感同身受,想撕碎这双眼前人的冲动在胸口翻腾,就算那人就是他自己。
这绝对是魔怔了,他清晰地感受到身前这人传来剧烈的情感波动,恼怒,厌恶,憎恨,甚至还有那么一丝道不明的笃信.........他越来越惶恐,他分不清那是谁的情绪,这一瞬间他几乎快变得不是自己了。抬手推嚷着,口不择言道:
“你明明会你自己上啊,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跑到这地方来的,你是元帅了不起吗,元帅就能不管不顾拉个人就充数吗?你还要不要其他人的命了?”
他一定是快疯了,被霍陇甩了他心有准备,但还是难过得很,然后居然被一个莫名起妙的瓷盆砸到这么个更莫名其妙的地方,好死不死碰见个发了神经的人,倒霉的是他还住在这人的身体里面。这神经病这会儿居然二话不说就揍了他一顿,泥人都有三分土性,戚言堂还是个活人呢!
男人突然没了声响,直起身,戚言堂警惕的盯着他紧了又松的拳头,见他最终松开拳头,深吸一口气,他沉声道:
“东鞑大军扎营百里外,中间地势多为沙丘平壤,最近天干气躁,我们.........”
“你你你....你等等!”戚言堂连忙打断,这些他都知道,在一开始被塞进的记忆里这些东西都有,但也只是知道罢了,他最关心的是怎么回去。
“是啊,你知道。”男人有些疏落的叹了口气。
“我该怎么回去?”戚言堂满脸紧张盯着他。
男人瞟他一眼,嗤鼻:
“回去继续当个窝囊废?弟妹随意辱骂,周围的人任意欺凌,任由一个男人对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是个人都能爬到你头上,你就像条狗一样安分听话?”
他没说一个字,戚言堂脸色就铁青一分,最后他沉默的撇开头,牙关咬得死紧,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我怎么回去?”
男人收回眼,淡定道:
“你回不去的。”
这话一出,戚言堂蹭的跳起来,脸色涨红:
“凭什么,你不还在吗,我到底是怎么到这地方的?你搞的鬼是不是?”他不知从哪的勇气冲上去拉住男人的衣领,质问道。
男人不以为忤,随手扯开了他的手:
“你要这么窝囊的活多久?你以为这样可以得到什么,你想要的那么多,敢要的却这么少,这样活着有意思?”
戚言堂被扯着半退了一步,他眼睛发直,脑袋里一片空白,可宁为盛世狗不做乱世人...........
“我不想死.......”
“这没有人想死。”男人声音低沉。
“我..我不想打仗,我不想.......不想杀人.......”愣愣的呢喃道,他更不想执行那个见鬼的计划。
那人双眼幽深,似乎包含了无尽的无可奈何,他没有说话,沉默想海水一样冰冷沉重。戚言堂口中发干,胡乱说着:
“他对你这么好,你也对他这么好,为什么他还是要死........”
“因为我弱,弱小的不可思议,弱小的只能靠啃食自己兄弟的血肉才能爬起来继续前进。”那人从喉咙里吐出这句话,字字沥血,狠戾之极。
戚言堂哑住了,他甚至反驳不得,抗拒不得,只能由那股出奇沉重的悲凉环绕周围,他抬眼看那人,却见那人早已转开视线看着不知哪个角落,见他腰板笔直,似乎坚不可摧,他道:
“东鞑人生性凶残,朝廷不肯给后援,粮饷又不充足,所以他们气焰很嚣张。”
这些事情戚言堂知道,他们都很清楚现在的窘境,所以他没有说话。
那人自顾自又道:
“他们提出要我副将的人头才肯退兵议和,议和不知是不是真,但如果他们得偿所愿,当夜必会大肆庆祝,这是那边的习惯,也是我军唯一的生机。”
戚言堂脸色更难看了些。
“.........硬拼的话,我们赢不了,他们的兵力是我们的三倍有余,他们兵强马壮,粮食充足,我们赢不了......”他淡淡的强调完,没了声息。
“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你为何不说,那副将和你是多年生死兄弟,相识十余载,亲如手足,你可以为他而死,他当然也能为你而亡。”戚言堂咬着牙说道,
“你这是在说给我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那人沉默半晌,道:
“那是我的兄弟,你气什么?”
戚言堂噎住,全身不住颤抖,他气什么......只是那一幕幕栩栩如生,历历在眼,那些感情,那些经历,他从未经历过,明明恐惧这些情感让他突然变得不像自己,却一点也不违和的接受了。他声音有些干哑,道:
“我也不知道....”
“我们别无他法。”那人声音越发冷硬。
“如..如果找个死囚来顶替他呢....不是可以易容吗.......不是,万一没有被发现.....”他有些语无伦次。
“别心存侥幸了!你想得到东鞑人想不到吗?一旦被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