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苟且偷生竟也换不来下半辈子的苟安于世?
突然,数根漆黑箭矢破空射出,准确无误的贯穿过火圈中人的头颅,无论生死。
而这一箭更是完全绝了那三人的生机,也断了村民们的幻想。
比夜更深的黑,比蛇更冷的寒,比恶鬼更加可怖的阴森。就算眼不能见耳不能听,也不能忽略那自树林深处传来的恐怖。
一人一弓,一件漆黑的斗篷,将永寂的的夜凝固成暗漆一点。
此人所到之处,蛇群纷纷退让,乖顺犹如家宠,丝毫不见刚才的狠厉。
他落到火圈之中冷冷扫过在场尸身,宽大的兜帽下是一张辨不清面目但过分苍白的脸。
忽然,他袖袍微动,与此同时身体已发自本能地瞬间向后略去,堪堪躲过迎面袭来的封喉一剑。
此时此刻,周围的蛇群再次立刻迎上,攻向刚刚袭击他们主人之人。
只见那人手执一柄似剑非剑的长刺,玉为柄,双面刃。
正剑挑八方收放自若,瞬间就将蛇群砍做肉泥。
而在这一片险象环生之中,这人竟还能一直唇畔带笑,玩世不恭中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不是李慕歌又是何人?
黑衣人轻蔑一笑,将一支短笛贴在唇间,奇怪的是笛子虽未发出一丝声响却令蛇群的攻击更加疯狂。
故安在暗处抱着季意然,也是轻蔑一笑。满眼冰冷地看着第一只猫枭的利爪划破蛇腹,没入黑夜。
与此同时,那阴毒的赤红突然又被一片致命的银黑所侵蚀,转眼之间已有数十条命丧黄泉。
本来已经做好血战到底准备的李慕歌,此时眉尖一挑,有些意外地看着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猫枭与王蛇,脸上立刻挂上一副幸灾乐祸。
王蛇者,蛇王也!由于体型巨大所以常以同类为食,加之其百毒不侵的体质特性,因此所有的蛇类见它都是俯首称臣任其宰割。而那鸡冠毒蛇虽然剧毒无比,但由于体型瘦小,见了这王蛇自然也是不堪一击。
而猫枭,天生就是蛇的克星,虽然它此时正敌我不分的捕食,但对于更鲜艳更弱势的食物,它显然会更加青睐。
既然“虾兵蟹将”已有人对付,李慕歌自然不用再被牵制于“蛇海战术”之中。于是他一手执他的“扇剑”,一手拿着故安刚刚给他的“匕首”迅速攻向巨蟒,以他的身手,手起刀落那蟒蛇自然开膛破肚。
敌进我退,诱敌深入;敌明我暗,再各个击破,这就是故安的绝境求生。
对方能以蛊驭蛇,难道他就不能如法炮制?
刚刚在扶村民的时候,他已经将无数沾了巨蟒气味的“千里蛊”散到了林子里,去吸引猫枭和王蛇。正是有备无患。
“千里蛊”是由他体内月檀蛊的茧壳练成,数量庞大,专用于感知、探索周围环境而生。虽然没有任何攻击性,但却能令主人避开很多危险。
只是他的月檀蛊只剩下了母卵,如此强行驱使“千里蛊”,很可能会令蛊虫孵化,导致他内力衰竭而死。
但面对如此境地,他已别无选择。
黑衣人知道自己上了当——进入火圈成了明靶,倒也不慌不忙不急不恼,迅速跳出火圈转身没入黑暗。
只留下一句:“毒婴阻我大计,我必加倍奉还。”
“什么毒婴?喂,你话说清楚些再走。”李慕歌破开最后一条巨蟒,冲着黑衣人大声吼道。
但声音落入林间漆黑就如跌进无底深渊,再也没了下文。
故安推测,那黑衣人说的应该是被他掳走的婴儿已中了毒,肉身不能用,所以阻碍了他的计划。
但为何这些刚刚足月的婴孩会身中剧毒呢?
到底是谁如此心狠手辣,竟会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而下此毒手难道只是为了破坏那黑衣人的计划吗?
想到这里,他忽然脑中一个激灵,低头看了眼已陷入昏迷的季意然。
难道说…是他?
可除了他,又有谁会去做、能去做这样一件事呢?
短暂地惊诧与片刻的怀疑过后,是漫长的苦涩。
他不知道自己离开的这些年,是什么让他变成了这样一个残忍而刻毒的人?
曾经那个顽劣却善良的少年,冷酷却刚正的君王去了哪里?
甩开心中杂念,他此时不能再胡思乱想再顾及其它,因为怀中的季意然再经不起半刻耽搁,他曾答应过他要保护他一生一世。于是他施展轻功一掠十丈,紧抱着季意然冲向村中的那间简陋医馆。
李慕歌冷睨着故安的背影,脸上写满哀凉,心道:事到如今,你竟还如此紧张他?紧张到连曾经独步江湖的踏雪无痕都轻易使出,难道就不怕暴露身份?就不怕经脉尽断?可你明明知道让你如此紧张的这个人却有着为达目的连襁褓婴孩都不放过的残忍品性。
而你有没有想过,自己那固执的愚忠,到头来会不会助纣为虐?
他收起手中“扇剑”,看着满地的尸横遍野,人兽不分,一向笑意盎然的眸底悄悄浮上一层悲悯,当今天下不也正是如此这般?
所以他才想尽力终结……
即使终结的代价是血染山河,立地成魔!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先提前在这里祝大家新春快乐!
争取过节也要坚持愉快地更~~~
第40章 无计回避
故安回来时已近凌晨,看到李慕歌血汗交杂地瘫睡在床上,他悄悄走过去,轻轻为他拉好被子。
这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