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从里面出来。
车子停在了医院门口,顾泽付钱下车,站在街边让夜风一吹,原本就不浓的酒意登时散了大半,开始怀疑这么胡来是否有意义。
他敲了一下额头准备回去,身后却恰在这时响起了脚步声:小顾?你怎么在这里?
顾泽心中哀叹一声,深吸一口气回过身:前辈。
舒容予还穿着白天工作时的衣服,身上依旧是淡淡的消毒酒精味,面带疑惑地看着他。
顾泽情知逃不过去,这时候现编理由恐怕会越描越黑,干脆坦白招了:白夙过生日,没敢邀你,刚、刚才他们一致推我来
舒容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真心话大冒险吗?他微笑起来,当年我们在学校也常玩这个。
是。
顾泽此时彻底酒醒了,恨不得转身就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谁会愿意被当做游戏的筹码,去参加一个原本没有邀请自己的聚会呢?
果然舒容予浅笑着说:太晚了,我就不去了。白夙那边替我说声抱歉,你们玩得开心。
好的。顾泽微微低下头,对不起。
嗯?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因为我干傻事了。把事情搞砸的挫败感充斥了胸腔,顾泽的语声不自觉地低落下去:打扰你了。
半晌没有回应。
接着舒容予开口了:拉不到我,你在白夙他们那边会很难办吧?
什么?顾泽诧异地抬头。
舒容予已经顾自向前走去:走吧。
顾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前辈?
受你一声前辈,总不能白当。舒容予回头对他一笑,就帮你交个差吧。
顾泽愣了两秒:谢谢你!
随即拿出手机飞快地打字:他同意了,快给我去醒酒,收拾下屋子再弄点吃的!
担心白夙喝醉了不去查看手机,干脆将那房里所有人的名字都加进了收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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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泽和舒容予回到白夙家的时候,屋里果然已经收拾整齐了,厨房里传出陆云做夜宵的动静。白夙头上还顶着那可笑的生日帽,迎上来一本正经地跟舒容予打招呼。
顾泽跟在舒容予后面,刚进门就感觉到几道火辣辣的视线。一抬头只见一众哥们满脸的膜拜,对他夸张地做着干得漂亮的口型,那眼神简直像是在看耶稣显灵、富女干平坑。虽然赶了他去把舒容予拐来,但似乎根本没人真的指望能见到活的舒容予。
莫说他们,连顾泽自己心里都正如魔似幻。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工作以外的舒容予就是在那医院附近,第一次在聚会上看见舒容予就是现在。这会儿如果告诉他们还是舒容予主动过来的,怕是会成为都市传说。
众人脸上的表情过于玄妙,舒容予短暂地愣了愣,随即被逗乐般笑得眉眼弯弯,一瞬间竟从平淡面容中透出几分温雅秀色来:白夙,你过生日我也没准备礼物,空着手就来了
哪里的话!是我们喝醉了胡闹,真是不好意思,舒先生能赏光我实在太荣幸了。这边请这边请白夙招呼众人去餐桌。
陆云的厨艺出乎意料地高,种类单调的食材愣是被他捣腾出了好几样小菜,端端正正地摆在暖黄灯光下,这生日会的格调登时高出不少。
几个大男人之前光顾着喝酒了,此时难免食指大动。舒容予也不矫情,在桌旁坐下便与众人分食起来。
白夙见他吃得似乎很开心,便试探着说:舒先生要不要来点酒?
舒容予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但持续时间极短: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白夙起身去厨房拿酒,顾泽看了一眼舒容予,不动声色地跟了过去。
虚幻的感觉到现在也没有散去,今晚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如闭目走棋,进退全凭着本能。但一片雾霭混沌中,安藤当时的话语却无比清晰地回响在耳际:我有个主意
白夙正拿起子撬着啤酒瓶盖,冷不防被顾泽拍了一下肩,吓了一跳:怎么了?
嘘,小声点。顾泽凑近他低声说,我有个主意。
什么?
想不想见识一下,喝醉的前辈会是什么样子?
白夙微微张大眼:你是想
你家里总有些烈酒吧?顾泽眨眨眼。
将军。
白夙仍是吃惊的模样,嘴角却已勾了起来:这回玩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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啤酒上了桌,白夙殷勤地给舒容予倒酒:今天真的很感谢舒先生。
哪里,是我该多谢款待。舒容予举杯与他相碰,见白夙仰头一饮而尽,便也不愿扫兴地干了杯。堪堪一杯下肚,双颊当即泛起了红晕。众人发现舒容予还挺放得开,之前的拘谨逐渐烟消云散,纷纷倒了酒加入凑近乎行列。舒容予碰了一圈杯,脸上的绯红愈发蔓延开来,却始终没有拒绝。
顾泽默默坐在一边,没去劝酒,也未曾替他解围。
伸手拿起自己面前的杯子,独自咽下一口,啤酒无辜的清冽里混入了几分居心叵测的辛辣,不常喝酒的人一般尝不出来。
男人间喝至半酣话便投机,言语也肆意起来,席间氛围大有回到舒容予来之前的趋势。
顾泽突然感到有人碰自己,转头见是白夙,后者朝他使了个眼色,目光飘向舒容予。
顾泽跟着望过去,舒容予的眼神已经涣散了,直直看着眼前闲聊的人们,身旁有人搭话也无甚反应。平日里习惯性挂在唇边的微笑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类似于寂寞的神情。
心上浮起一股道不明的滋味,顾泽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