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依旧一片漆黑。咫尺之外的呼吸声变得粗重而急促,听上去极不寻常。顾泽伸手摸索着向舒容予的额头探去。几秒钟后他刷地站了起来,磕磕绊绊地冲出了房间。
值班护士小姐掩嘴打着哈欠被顾泽带进门,顺手打开了灯。病床上的男人脸色惨白,面颊上却烧着病态的晕红,眉间纠成了一团,显然忍受着不小的痛苦。护士小姐走过去量了量体温:不用担心,术后发烧属于正常反应。但这位先生的温度偏高了,要用些退烧药。
她返身回去端来一杯温水,顾泽从医生开的一盒退烧药中取出了一片。舒容予双眸紧闭,似乎意识昏沉。顾泽俯身唤他:前辈。
舒容予眼睑下的眼珠滚动着,隔了半晌,终于将眼帘撑开一线,目光却空落落地不知望向何处。顾泽不确定地握着他的肩摇了摇,动作间大概牵动了他身上的伤处,舒容予闷哼了一声。
顾泽不合时宜地心跳了一下。明明是痛苦的呻吟,传入耳中却不知为何带了些旖旎的意味,沙哑的尾音简直扣人心弦。他暗骂着自己,一回头,却见护士小姐正面色绯红地望过来:麻、麻醉的效果已经消退了,病人如果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