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踪？什么叫不知所踪！”

“小黎～”九婴抓住我的手臂试图让我冷静下来，“你先别激动，现在我也在找圣夜，玄知夺走了神魂，掌控天界，而你的神力又恢复不完全，如今只有神魄才能与其对抗……你想想圣夜会去哪里？”

他会去哪里？

他囚禁我两个多月，不让我踏出这间屋子一步，如今我又怎么会知道他在哪里……

我忽然想到或许一个东西可以找到圣夜的踪迹：“九婴，带我去个地方。”

光耀圣域此时一至三天结界全部被解除，我站在九婴背上放眼望去居然有种深深的疏离感，就仿佛这里已经不是我的故乡。

神魔两界激烈交战，神界入口都已经没有人把守，若此时魔界趁机来袭，光耀圣域必毁，只可惜魔界如今也是群龙无首，分身乏术。

一路上九婴详细地解释了我被囚禁期间发生的事情。九婴的确被圣夜囚禁了，但没过多久就被放走，我一算时间恰巧就是圣夜答应我放走九婴的时候。只是九婴一回到光耀圣域便被玄知擒住，花了一番功夫从九婴体内抽出神魂，以此为证号召神兵团攻打魔界，北镜奋力阻止反被囚禁。

九婴说北镜如今被囚禁在七天浮央宫，玄知倒是没有对他不利。

说话间我们已经穿过一天进入二天境内，没多久极北雪森绵延万里的白色便出现在视线中。

九婴俯冲而下，停在森林中那一片圆形的巨大空地上，我轻轻跃下，朝空地中央走去，眼前薄雾缭绕的空气中出现一个模糊的影子，随着我慢慢走近影子渐渐清晰起来。

极北雪森，浮光幻镜，通过镜子可以看到你最想看到的过去。我想，或许在这里可以找到圣夜的线索。

镜面上倒映出的我和此时此刻的形貌无异，只是眼睛空洞无神，我想那个时候我应该还在七天浮央宫。

画面一转，我已经来到魔界，第一狱中大片大片的曼珠沙华铺展开来，我与圣夜相见，我语言冰冷，他神情淡漠，那时的我以为他恨我怨我、想要我死，心被自己禁锢，便没有看到圣夜眼角流露出的怜惜与哀伤。

仿佛放电影般，画面一帧一帧跳过，然后停在斯坦节晚宴的舞池上，我衣不蔽体地躺在舞池中央，圣夜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任由恶魔侵犯，他冷眼旁观，但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猩红血色让此时的我立刻捕捉到了异样。在冰雕城堡中圣夜也一度眼睛发红神志异常，难道早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

我神力莫名恢复，圣夜神志异常，种种联系起来我忽然猜到一种可能性……

画面再次跳转，冰雕城堡中圣夜将昏迷中的我抱起，走上城堡的第二层，将我放在一张舒服的白色大床上，帮我盖好被子凝视着我许久，最终还是离开。之后我就一直躺在冰雕城堡里没有苏醒过，一直过了近四个月朔月忽然出现在城堡里，是他将我带回了魔界圣殿。之后我苏醒，遇到九婴。

我眉头紧蹙，离开了浮光幻镜。握紧垂在胸前的炼金指环，胸膛一阵发紧，我心中不断的祈祷，事实真相千万不要和我想的一样。

九婴过来问我看到了什么，我只是默然摇头，我甚至都不敢将我的猜测说出口，怕一说出来就成为现实。

乘着九婴俯冲直下，匆匆往魔界赶去，恰逢神魔休战，我也顾不上掩人耳目径直穿过第一狱，曼珠沙华血色花海，死尸遍野，入眼之处是名副其实的地狱。

我在第二狱入口处遇上朔月，我来不及解释什么，更来不及顾忌跟在他身后的其他妖神和正要迎战神兵的魔界兵团，便立刻冲上去抓住他大喊道：“圣夜呢？圣夜哪里去了？”

朔月定定地看着我，眸子里胶着的哀痛仿佛要沁出来，他顿了顿吩咐炽灵带着魔兵先行离去，待魔兵走远后才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我。

☆、r 19

我看着手中薄薄的信封微微愣神，过了许久我才控制住颤抖的双手打开信封。

银色的光点从信封里飘飞出来在漆黑的空中展开排列组合成一篇长长的信，随之响起的是圣夜熟悉的嗓音：

小黎：

长久以来，我一直不知道该如何言明我对你的心思，你知道，我从来都不懂该如何表达，就如同这封信我也是在心中编排了无数次。

你我相遇，便是一场欺骗的开始，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也知道你刻意的靠近并不是随情而动，这场欺骗中，谁先上心便是谁输。即便如此，当你决定用一半神力来救我的性命时我就已经输了，输得心甘情愿。以至于后来，我终于知道了镜夜这根刺进你心底的刺时，镜夜这两个字便也成了我心上的刺。

我为你成魔，为你辜负其他神卫的信任，连累他们，这些本不是我想，但都为我所累。我并不怪你，只怪我自己不敢面对残酷真相，对你有所希冀。而后来你也回应了我的希冀不是吗？是你让我成魔躲过诸神黄昏，如此看来，你并不是无心无情。

再往后，琉光也好，李赋也罢，我都只是越陷越深而已，表面上的不动声色只不过是为了掩盖心中的动摇。并无关记忆，只要站在我面前的人还是你，便足够让我丧失理智。

回头想想，我也不禁嘲笑自己，分明是你先靠近，最后舍不得的却是我自己。

百年的神魔相隔，让我对你的想念几近疯狂，那个时候才发现万能的时间并无法治愈心头的烙印，烙印只会随着光阴的流淌在心上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