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
沈羲沉不假思索,伸手直接推门。
苏安吓了一跳,迅速从床上坐起来,见来人是沈羲沉,吃惊之后立即换上一脸不耐:“你干什么?”
沈羲沉以最快的速度扫视了一遍四周,并无异样:“我来问你……有没有针线?”
“我怎么会有!”苏安这会完全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出去!”
沈羲沉道了个歉,关上门。他不会听错的,那杂音虽然轻微却突兀,沈羲沉此举,是因为即将接踵而来的事情,天云教应邀参加武林大会,但武林盟会方面没有直接证据可以指证天云教与魍教暗中勾结残害武林人士,于是他们做了最直接的一件事,制造一个铁证。这个铁证最后矛头指向的就是苏安。
至于今日栖元拿出来的地图,是沈羲沉目前唯一没有任何把握或预知的东西,因为筝川完全没有提到这些。而这凭空捏造般的物件使得所有简单的事情变得越发错综复杂起来。
回了房间,沈羲沉在桌边坐下,仔细思索着这一连串事情。
随时候命的疏影第一时间得知他回来,马上备着梳洗用具过来服侍,贴心之极。
沈羲沉接过手帕,擦干净手,看着疏影一脸毕恭毕敬的模样,忍不住感叹:“疏影,我都简直想把你娶回家了。”
疏影愕然的抬眼看了眼带着笑意的沈羲沉,见他只是句玩笑,松了口气:“奴婢出身寒微,沈公子还是莫要说这话种胡话了。”
“只要我愿意,没有人敢说个不字。真的不考虑下?”
“时候不早了,公子还是早些休息吧。”疏影直接利索地岔开话题,沈羲沉只好故作遗憾的叹了口气,语毕,想起什么道,“疏影,你带着针线吗?”
“带着。公子要做什么?”疏影不解地问道,这都是女儿家做女红时候用到的物什。
沈羲沉道:“鸢儿买的风筝坏了,我想给她补起来。”
疏影连忙掏出随身带着的针线包,迟疑道:“要不让奴婢来吧,手工活还是女子做起来细致点。”
沈羲沉想想也是,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一个盒子,拿出被压得太久已满是折痕的风筝:“……都成这样了。”
疏影有些为难:“这风筝的竹骨也断了,需重新更换。”
“那先罢了,改日重新削了竹骨再让你帮忙。”沈羲沉遗憾的摸着摊在桌上的风筝纸片,“你下去吧。”
疏影退下。沈羲沉叹了口气,去桌案上取了纸笔,将风筝外糊的纸片搁在前面,照着样一笔一划临摹起来。
烛火轻晃,沈羲沉看着自己画出的图案,忽然觉得一阵头痛。
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萧淮夜带着一身酒气踏进门槛,只见沈羲沉闻声抬头,微微一笑。
沈羲沉看着萧淮夜板着一张俊脸直直的走进来,然后在自己面前坐下,黑黝黝的眼睛眨也不眨盯着自己瞧,不由伸出手掌,在他眼前轻轻晃了晃:“醉了?”
萧淮夜条件反射地抓住那只手,语气一如既往毫无起伏:“你在干吗?”
这是醉了还是没醉啊?沈羲沉抽回手:“……画画。”
“这么丑。”萧淮夜淡淡看了一眼那张纸,“我来。”说着,抢过沈羲沉的纸笔开始勾画线条。
沈羲沉这下可以确定,他绝对喝多了。不过即使喝多了,画得也比自己的好看一百倍。对比简直一模一样的图案,沈羲沉有些挫败。
“画这个干嘛?”画完了,萧大教主想起来问了。
“给鸢儿重新做个风筝。”沈羲沉说着,将他那张收拾起来。
萧淮夜不作声,瞥见他放在一边的盒子:“你带着这个?”
沈羲沉低头,看见躺在盒子里那个丑不拉几的布偶,心情复杂得点点头,好歹是凌晋风的一点心意。
萧淮夜用鼻部发出了一个单音节,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的意思,而后直接站起来,回了角落里的床榻。
“……我去叫人给你打水。”看着萧淮夜直接倒到床上,沈羲沉觉得有点颠覆,颇为无语的扭头出门去了。
☆、覆辙
次日。
武林大会按时举行。众门派陆续来到了御台山庄的演武场。演武场场地开阔,中间是擂台,擂台靠东面架着一面大鼓,正北面看台则安排了一些武林资历较高的前辈作为评判,另外三面搭起长棚,武林各派分别坐在下面。
天云教位于正西面,萧淮夜正襟危坐在众人中间的大椅子上,后面坐了四堂堂主,再往后是一干跟随的教众,左手下边坐着沈羲沉和萧鸢,苏安坐在他们斜后面。
苏安脸上一直挂着柔柔淡淡的笑容,整个人如沐春风般,沈羲沉脸上没有太大表情,只微微皱着眉,颇有疏离之感。他二人容貌脱俗,特别在同西面的诸如少林、武当等平均岁数较大的门派衬托下,尤为出众夺目。
辰时一至,只听鼓声擂起。众人翘首以盼的武林大会,正式开始。
天云教首轮出战的是朱雀堂柳三娘,她虽为妇道人家,武功却不俗,使一对双剑,身法灵活,对战游刃有余。她的对手是个挥舞狼牙棒的壮汉,力气大下盘不稳,柳三娘轻轻一抬脚,那壮汉便向台下栽倒,许是慌了神,竟然伸手抓往柳三娘的裙裾,嘶地一声扯出了一条口子。
王兴嚯地站起来,柳三娘及时向天云教方向比了个手势,表示自己无碍。那壮汉爬起来,怪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了歉。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柳三娘朝他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