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周海锋就走了。
自从那天之后,俩人约好了似的,话都省了。
周海锋一走,教室里的女孩子们兴奋起来,笑着小声交头接耳……
放学后,单军把雨衣拿去给了刘小婷,让她穿上雨衣回去,自己打完篮球,冒着大雨直接骑车冲回了家,全身都跟落汤鸡一样,淋得精湿。
“军军,怎么淋成这样?不是叫小周给你送雨衣了吗?”单军奶奶心疼坏了。
“我借给同学了。”
“给同学了?那你自己淋病了怎么办?你这孩子真……”
单军不想听唠叨了,拿上衣服进了浴室。
热水顺着他的身体流淌。单军想起了送雨衣的周海锋,那张板正而禁欲的面孔,脑中又浮现出那天晚上在北极海狼的情景。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天之后,他老是回想起那天,想起他幻想着那是周海锋而狠狠捅进他的嘴里,那又痛快又满足的报复的快感……
一股灼热聚向下身,单军切断了脑里的画面,搓了把脸……
星期五下午,大院停水了。
那年代水电供应不足,经常在城市各片区轮流停水。为了保证军需,军区大院内有一个很高的水塔,但现在还没到水塔供应的季节,所以一到停水日,家属区就排队到几个固定供水点去拎水。其中一个就在花房。
单军拎着水桶走进花房的时候,远远地看到周海锋。他和几个兵一起排着队,不知一个战士说了什么,周海锋箍住他的脖子,闹腾得动作大了碰到了后面一个家属,周海锋回身向人家致歉,转回头来用力杠了下那个推他闹他的兵,几个人都调皮地笑起来。
阳光透过温房的玻璃顶,照在周海锋的脸上,明晃晃的,周海锋在笑,笑得那么明亮、放松,笑容如同反射着阳光,整张面孔都灿烂得耀眼。
单军没过去,就在原地看着。
那和在单家时的周海锋完全不一样。单军第一次看到他笑。他以为他不会笑。
他想起周海锋那一拳和愤怒的眼神。
在周海锋眼里,到这个家来当勤务兵,八成是一件心不甘情不愿的苦差,所以他只在外边儿,对着别人,露着一张笑脸,而对他,却永远一脸的冷漠、防备,坚硬而又不屑。
单军心里的闷火,烧灼起来……
接完水回去的路上,一个兵老远向单军跑来。
“哟,军军,还用你亲自干啊?我来我来!”这兵热情地要接单军手里的水桶。
“不用。”单军说,那兵还是抢了一桶过去。这人认识,也是警卫连的。
“军军,我听说,你和首长对小周不满意?”半路上,那兵忽然凑过来低声说。
这大院里有点什么风吹草动,传得飞快,单军和周海锋当初在中庭对上了,把他弄家里是为了整他,后来知道的人不少,机关大院里,什么小话,都能迅速散播。
“老实说,小周那人是不太地道,我听他背地里嘀嘀咕咕好几回了,对你意见挺大的。”
“是吗。”单军说。
“可不是吗?我就看不惯这种人。背后说人算啥啊?”
“哦……你不是和他玩儿挺好吗?”这人经常和周海锋一起打球,单军见过。
“……嗨,我就是看不得他背后说你。”这兵有点尴尬。
“那还真谢你了啊。”单军不咸不淡。
“谢啥呀!那个,军军……”这兵陪着笑脸:“跟首长说说,要是不合适,也考虑考虑别人……来来,抽根烟!”这兵麻利地掏出一包好烟,就要往单军手里塞。
单军没接,那兵的手就这么晾着,缩也不好不缩也不好。
“周海锋那小子,拧巴,死心眼儿,欠收拾。”
单军说。
“可就一条,啥都当面来,没藏着掖着。”
单军从那兵手里拿回水桶。
“我要收拾,也得挑是谁,瞧不上眼的还不稀得整治。走了!”
他丢下那个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兵,扬长而去……
周日晚上,大院礼堂放电影。礼堂在军区政治部,从将军楼到礼堂,得从东头直走到西头。7点半开场的电影,一家人吃了晚饭慢慢悠悠一起散步过去,走过好几道岗哨,才进入了政治部。
单军的心思全然不在电影上,他给了刘小婷一张票。送给单军爷爷的都是位置最好的票,坐下来之后,单军不得不和周海锋挨一块儿。这晚上放的是部爱情片儿,大院礼堂也与时俱进,以前什么少林寺庐山恋最火的时候都放过,还在那时代就放过要戴着眼镜看的“立体电影”,那是相当高级了。
单军看了几分钟,就摸着黑溜到了后面,刘小婷早在那儿等着了。快散场的时候,他拉着刘小婷从出口溜出去,带着她进了礼堂后头那片僻静的小树林。
“这儿不好吧……有人看到怎么办……”刘小婷又羞怯又担心。
“让他们看!”
单军霸气地笑,搂着她纤细的腰。
刘小婷水一样偎依在单军的胸膛上,当单军低头吻她的时候,她的心都醉了。
她就是喜欢单军,喜欢他的帅气迷人,更喜欢他的张扬和出身名门的气质,那种高干子弟的见识和自信不是那些缩头八脑的同龄男孩可比的。她还特别喜欢单军笑,那坏坏的笑容,充满了恶作剧的魅力。
单军看着怀里任他摆布的女孩,既有趣味又没趣味。
刘小婷确实漂亮,也不算太缠人,可她和单军以前那些女朋友没什么不同,单军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