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把东西买齐。
但是实际的下厨过程比他想象的艰难十倍。别的不说,光是打鸡蛋就很棘手。一般人都习惯在敲破鸡蛋壳后双手并用,掰开裂缝让蛋黄蛋清一起流入碗中。
他用右手照着模样敲了敲,却不知道要怎么掰,硬是用拇指掐进去,强行弄破蛋壳,结果东西出来是出来了,代价是整个鸡蛋粉碎性毁灭在他掌心里,七零八落的蛋壳碎片一同掉进碗中。他只能一点点挑出来。
再譬如青菜。
洗菜的时候可以敷衍了事一点,但是总不能整棵丢进锅里煮。剥开菜叶么?一边手使不上力道,手脚并用的话未免也太难看。
最后只得用刀砍。
圆溜溜的菜身在砧板上胡乱滚动,折腾了半天,好不容易切成能吃的样子。只是这道工序从头到尾花了十分钟。
如此简单的菜式都弄得一身狼藉,更复杂的东西,他真心不知道该怎么弄。
“没事没事,好歹是健康食品。”
齐誩这样安慰自己,一顿饭下来心情倒是畅快许多。
午饭过后,暂居在纸箱里的小归期仍然没有一丝动静。
齐誩没有养猫经验,以为它是睡得太香,前面几次过去查看都没有发觉异样,直到下午,他在工作时听见小归期很虚弱地打了几个喷嚏,这才惊觉不对劲。
小归期这时候已经醒来,眼睛却没办法完全睁开,两条细缝似的,半张半阖,看上去一副精神萎靡不振的模样。齐誩因为纸箱太暗,还把它抱出来,对着光线细细端详,没想到小家伙见到光便一阵扭动,钻回毛毯里面不肯出来。
齐誩提心吊胆地去轻轻抚摸它,怕它吃坏肚子了,不舒服。
然而猫咪还是吃了一点东西,也没有出现呕吐症状,就是整个打蔫儿。
手指触碰到的地方似乎温度偏高,不仅仅是皮毛,爪子的肉垫都热乎乎的。但是他说不上来究竟是不是属于正常范围。
等到小归期开始流出类似眼泪一样的分泌物,鼻子也湿漉漉像沾过水一样,结膜已经出现明显充血,他几乎要吓坏了。
小归期肯定是病了。齐誩心里焦急,把它搂在自己怀里轻轻哄。
“喵。”小家伙居然还偶尔会睁大眼睛,瞳孔微微湿润地望着他,朝他伸出一只爪子,颤巍巍地拍打他的胸口,似乎是在安慰。
医院。必须去医院。
齐誩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的同时,也闪过一个人的名字。因为那个名字,他抱着小猫咪夺门而出的脚步硬生生停了半拍。
“不对,”他自言自语道,“我只要在附近找一家宠物医院就好了啊。”
当他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必要去那间特定的医院,被打乱的呼吸总算得以恢复正常,缓缓地,顺利地继续下去。
退一万步来讲,去那里也不合情,不合理。
自己的住处距离城北很远,等他去到那里的时候估计已经耗费太多时间了。小归期不知道是什么病,不知道等不等得起。
所以,他必须就近找一家医院——
想到这里,齐誩折返房间,上网查了一下小区附近可以提供宠物医疗服务的地点,最近的一个走过去需要十五分钟,不算很远。
出门前他抬头看了看壁钟。
虽然路程不长,不过具体检查要花多少时间他毫无把握。今天晚上约定好的和雁北向的聊天,有可能无法及时回来了。
☆、【第二十五章】
事实证明,齐誩的预感是对的。
去到那间诊所的时候,候诊室里面已经有几个人在排队,看上去生意还不错。
大概因为这几天天气阴冷多雨,患病的小动物增多了。今天又是周五,许多饲主趁着提前下班的机会纷纷上门,齐誩估计自己要等上一段时间。
他右手用来抱小归期,雨伞都撑不好,一路走过来身上打湿许多地方,头发湿漉漉的不断往下滴水。况且他左臂上还套着厚厚的石膏管,模样比怀里的小猫好不到哪里去。病人病猫一应俱全,走进门口的时候受到了不少奇异视线的注目。
别的饲主都带着笼子箱子,只有他一个人是用毛毯卷着小归期来的,不免有些寒酸。
齐誩匆匆收起雨伞,让小归期躺在自己大腿上,一个前台助理模样的小姐走过来,叫他先交十五元挂号费,登记一下,稍后再做检查。
他付了钱,助理小姐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来得晚,稍微舒适点的位置都被别人占了,只留下一个最靠近诊所大门的座位。等待期间,门口处人来人往频繁,玻璃门一会儿大敞一会儿没关严,深秋的寒风飕飕袭来,吹得他一身湿衣服贴着肉,凉丝丝的感觉直透入骨。
“啊嘁!”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小归期昏沉沉地伏在他腿上,此时应声抬头,探起爪子,似乎想要摸摸他。
齐誩不禁一笑,指头轻轻抵住它的肉垫中心,陪它玩耍解闷。
“你传染我了,瞧,我跟你一样打喷嚏来着。”
“喵……”小归期悻悻地眯起眼睛,侧过身体用脑袋在他小腹上一阵磨蹭,仿佛真的是在忏悔罪过。
大小归期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这才轮到他们看病。
诊所里的医生问了几句猫咪的基本情况,齐誩答得很模糊,尤其是对它的年龄和病史方面一无所知。那个医生诧异道:“这难道不是你家的猫吗?”
“不算是,是我前两天捡回来的流浪猫。”齐誩如实告之。他一看就是那种没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