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放相信天气转凉的第一时间里,李叔和自己就能拿到织好的毛衣或者围巾了吧。往年那个时候齐母也会寄给自己,但他一般很少穿。
“话说你年纪也差不多了,有喜欢的小姑娘了吗?”齐母看他走神,以为他想到了自己的心上人。
齐放被母亲的话吓了一跳,忙道,“哪有,您别乱说。”如果真是小姑娘他也就大大方方地告诉母亲了,可霍天那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大男人啊。时机未成熟之前,他还不打算同母亲说起这件事,毕竟他还不清楚自家母亲对于同性恋的态度。
“瞧把你紧张得,你都多大了,交个女朋友妈妈是不会说你的。”
齐放怕就这个话题进行下去迟早会露出马脚,连忙转移话题顺便趁机问出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妈,您还记得十几年前……远樟村那个霍一行同志的案子吗?”
齐母听了这话,手里的棒针掉落在地都顾不上去捡,她慌慌张张地回头,“你怎么会说起这件事?是不是有人找你了……等等,难道半年前那个电话是真的,你被人绑架了吗?”气氛顿时紧张起来,齐母紧紧地握住儿子的手。
“没有的事,您别多想。只不过父亲被抓之后我一直担心被他伤害过的人现在所过的生活,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尽可能地帮助他们……”齐放能明显地感觉到齐母的不对劲,很显然,如若齐母不清楚当年的内幕,她的反应不可能这么激烈。
齐母这才缓和了表情,轻声开口道,“当年那件事是愧对他们家了,你父亲工作上的事我也不太懂。我也是事情发生后才知道的,当年为这件事我还和他吵过一架,可惜他当时已经收不了手了……自从你和你父亲去了a市,我一直害怕你会变成他那个样子,现在看到你我就放心了。”
这个晚上是成年后的齐放第一次听母亲提起他的生父,也是今天他才得知自己的父母早就有离婚的念头,是因为自己才迟迟没有执行,当年他居然还曾抱怨他们不够恩爱。
另一方面,尽管霍天曾无数次提起自己的父母是被齐建斌齐父害死的,这个观念在齐放眼里却是从未得到过正面证实的消息。齐放虽然在内心中默认这个案子,但无论如何也比不上这一刻从自己母亲的嘴里得知真相。
齐放心里留存已久的疙瘩开始纷纷战栗,这个疙瘩硌得他心里难受得紧。
***
霍天今天没有主动来电话,齐放却迫不及待想和对方通话,他现在迫切地需要一个出口来诉说自己的感受。
既然他们俩已经是交往中的恋人,还有什么不能同对方说的呢?如果某一件事当真是彼此心中不可逾越的雷区,那他们能做的就是互相理解。
然而无论拨打出多少个电话,默念过无数遍号码,电话拨过去却始终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齐放接连听了无数次机械的女音提示。
齐放顿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正在发生,而他错过了。这种奇怪的感觉一直持续到第二天,霍天始终没有给他回电话,照理说不应该有这种情况发生。
真的发生了什么吗?
第二天是周末,齐母一大早就去了福利院,她是一个小学教师,有空的时候会去一些地方做义工。
齐放吃完早餐在小区散步的时候发觉了第二个不对劲的地方,他总感觉背后有人跟着他,这种感觉从他进了人流量巨大的超市之后愈发明显。他掏出手机尝试着拨霍天的电话,依旧打不通。
“喂?”无奈之下,他只好去联系季云斐,对方倒是很快就接起了电话。
“我是齐放。”
“我知道,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不会是又发病了吧?你说我这才清静几天呐……”眼见季云斐又要开始长篇大论,齐放赶紧打断他,说出自己打电话的主旨,“不是这个,我怀疑有人在跟踪我,该不是你们派来的吧?另外我从昨天就联系不上霍天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不会啊……你别是想多了吧。”季云斐在电话那头思索片刻,又道,“得了,你也别着急,我给你查查。至于跟踪你的那些人,不管怎样,小心为上。”
这一通电话很快就结束。直到回到家里齐放还是觉得心里头不踏实,他拉开窗帘从玻璃窗往外看去,隐隐约约看见依旧有几个人影在不远处的花园中来回走动。他现在倒是开始担心齐母和李叔的安危了,对方是冲着他来的吗?他不确定。
和齐母以及李叔的联系是正常的,话语之间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齐放皱眉,看来对方还没有采取具体行动。
将近傍晚时齐母和李叔才都终于回来,交谈之中齐母连声强调碰上好心人帮了她不少忙。齐放的心里动了一下,这也太奇怪了,难道可疑的人是好心人派来做慈善的吗?
齐放很快就收到季云斐传来的消息,外面那些人确实是霍天指派来的,说让他不要再担心。这么一来齐放的感觉反而更是糟糕,霍天那边他还是联系不上,对方却派了人来保护他?
季云斐这小子明摆着站在霍天那边不肯说实话,等霍天回电话的这两天齐放甚至想要不顾一切飞回a市去看个究竟了。
***
齐母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抱着个裹在襁褓中的小孩,那小孩长得白白净净很可爱的样子,此刻正安静地躺在齐母的怀里玩着自己那几根又短又肥的手指。
小孩被齐母轻轻放到沙发上,她本人也在齐放旁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