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根子,简直哪里都可以伤上一遍。
“你的伤口有点要化脓,过几天我给你换药的时候看看愈合情况,到时候再看是不是可以沾水,这几天洗澡时候注意点。”程子青低头收拾医药箱,忽然,一只大手覆了过来。
“我小时候住福利院,跟人打架,刚开始老是输,弄得一身伤也没人管,更不会有人告诉我别沾水,会化脓。”严冬说,“化脓特别疼,我怕疼,就只能赢。”
“那你以后也不要输。”程子青抬起头,直视他的双眼,淡淡地说,“现在输了,会比小时候化脓更疼。”
“我会赢,但也不怕输了,因为有人替我包扎伤口。”严冬抓着他的手,将他拉向自己,“你会替我包扎吧?”
程子青被他一点点拉近,直到彼此中间已经毫无距离,再靠近,就是合二为一。
“我会。”他说,“只要你到我面前,我就不会不管。”
严冬笑了笑,手掌拖着他的后脑,猛地将他压向自己。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严冬的唇离程子青也不过几毫米,两人呼吸可闻,谁嘟起嘴都能亲到对方,可就是这么硬生生的刹住了。
程子青回头找手机,严冬靠在沙发上深呼吸。
“喂,香山?”程子青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尾音一直飘着,还有些抖。
严冬想,自己现在要是说话,只怕不会比他好多少。
他忍得辛苦,晚上只要想着那个人就睡在隔壁,就忍不住揉着裤裆打一炮,可偏偏每天见到,却还要相敬如宾保持距离。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精虫上脑,紧要关头,竟然还被电话打断。
严冬看着程子青的后背恨得直咬牙。
程子青一边接电话一边后背扑簌簌发冷汗,好不容易挂断,回过头,严冬满腔怨念变脸般平静下来。
他忽然很期待程子青说些什么,好叫自己这颗悬空的心放下来。
但程子青始终不发一言,进卧室换衣服,到卫生间取自己的牙刷,然后出门。
严冬无奈地仰起头,忽然不知道下次见他该用什么表情。
叶香山的房间的窗帘有两层,一层薄纱,室外看室内一片洁白,室内看室外朦胧可见;一层厚重,隔光薄膜,结实布料。
程子青走进来的时候,叶香山就拉合了厚重窗帘,屋子里阴沉沉的,只有一盏小夜灯发出微弱的光。
他走到叶香山床边,找出所有器械,流水一般用了一遍,叶香山粗重的喘息才稍稍平复。
“这么晚还叫你过来,麻烦你了。”他抬起手指,轻轻擦过程子青的脸颊,声音有气无力。
程子青想起自己刚刚进来时他的样子——如此虚弱,仿佛下一刻生命就要流逝——一种莫名的不安和惧怕在他心中升腾,他紧紧攥着手里的听诊器,攥得指节泛白,牙齿打颤,良久,深呼吸道:“香山,你的病会好起来的。”
“嗯,医生说的我都信。”叶香山笑道。
“可是我不信!”程子青猛地将听诊器扔在地上,目光近乎凶狠地盯着叶香山,“从一开始我就不信,你的病我根本治不好!香山,你把我赶走好不好?去找个能治愈你的医生!别这样禁锢着我束缚着我!我承受不起!”
“你必须承受。”叶香山探身抓住他的手,由于动作幅度略大,他有些吃力地喘了起来,“子青,我们说好的。”
程子青被他拉到床边坐下,挫败感和无能为力的焦虑让他显得非常暴躁,像一座随时都会爆发的火山。
可叶香山一点也不怕他爆发,他反而会为子青的爆发而高兴,这至少证明,他是如此在乎自己。
况且子青真正生气的时候外人是看不出来的,他的报复就像涨潮时的海水,带着落日的璀璨缓缓靠近,直到你发现时,已经灭顶。
“严冬没对你做什么吧?”叶香山用手指摩挲着他的掌心,像安慰一只狂躁的小动物。
程子青被戳中浑身最敏感的地方,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战,火顿时消了。
他没好气地把手抽了回来,想到之前那个未竞的吻,耳根微微有些发烫:“他不敢。”
“其实我一直很不放心你们住一起,只是,不得已……”灯光太暗,叶香山看不清楚这一点细微的变化,长叹一声道,“目的达到以后,你就赶紧离他远点,他对你不怀好意。”
程子青笑了一声,说:“他不敢。”
“你说的这个不敢,是因为我还是因为你?”叶香山问,“如果是因为我,那他今天不敢明天不敢,后天说不定胆子就大了;如果是因为你……”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下来,看着程子青笑。
程子青无奈地揉揉眉,换话题:“沈穆岩的房地产公司已经空了,明天你一声令下就可以收网。他是靠房地产发的家,这家公司倒了会引起连锁反应,其他公司也支撑不了多久。”
“嗯,那就收网吧。”叶香山道,“他这几年过于猖狂了,其实他要是低调点,说不定我还能让他多活两年。”
“其实他本来就不用死,只不过料理了他,石诺就是孤掌难鸣。”程子青说。
“子青,你太小瞧石诺了。”叶香山笑了一下,说,“我跟他打了十几年交道,他绝不会这么简单就被我们断了退路。况且他跟沈穆岩的交往也算不得低调,料理了沈穆岩对他而言也没什么大不了。”
“那为什么我们还要设这么大一个局?”程子青恍悟,“故意打草惊蛇,好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