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让人牙掉的粗哑声音要招人喜欢的多,明显的一点就是许多昏昏欲睡的学生们显得清醒了些,待看到是陈晨读书后又开始兴致勃勃的看起书来,哦,别误会,他们不是认真读书,而是在找读错的字。
一个错字一下戒尺,显然,这是专给陈晨新立的规矩。
因为除了陈晨和夫子就没人在课堂上一个人读过书。
念完后,看到他们失望的眼神,陈晨很想扶额长叹,也不知打这帮人怎么就这么闲,找毛病找了三年找不出来还乐此不疲。
正待坐下,旁边的人拉了拉他的袖子。
“头晕,回府。”
漆黑如点墨的眸子,不见一丝杂乱的发髻,头微微侧着靠着背椅,嘴角微抿,透出不耐烦的弧度,白皙透明的肌肤上不见一丝血色,陈晨这样看着,突然就晃了晃神。
直到身边的人手指不断敲击椅子,他才反应过来,习惯的帮身边的人盖好毯子,跟夫子告罪一声,推着椅子向外走去。
国子监不许带仆役,而林文渊的身体又实在不好,所以丞相托关系把林文致弄进了国子监,名为学习,实则只为照顾林文渊。
毕竟林文渊的文采气度难得一见,曾被三朝大学士夸过“逸群之才,国之栋梁”,全府上下怎么会不宝贝着?
只是这个身体,不知看了多少大夫,甚至御医都有请过,却还是不见效果,只说是先天之疾,要好好将养,不能太过劳累太耗心力,可是这不耗心力达成的效果却也甩了普通人好几条街。
甚至陈晨还怀疑过他是乱入的穿越者或者重生者,但是在经过很长时间的观察,他果断否决了这个可能。
如果重生,那么必有诸如怨恨羡慕做一番事业甚至心灰若死等等情绪,可是他没有;如果穿越,有些习惯必是要和以前不同的,但他一如以前,这么长时间也不曾漏过马脚,这个可能基本可以排除了。
所以,他应该是个土著,只是过分聪明。
他带着林文渊刚走出国子监,就有仆役上来打扇遮伞,轿夫殷勤的把轿子抬过来,陈晨扶着林文渊上轿,把他的衣服姿势都调整好才坐下。
随着林文渊到了林府,他把林文渊扶下轿子就撒手不管了,林府有的是下人愿意侍候主子,他也是主子,没必要总是降着身份伺候人。
没有回头的他不知道,后面一双盛满深思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直到他没入拐角消失不见。
陈晨路过沁园,还没完全走过,就听到里面传来呜呜的哭声。
“景明,我是真的心悦你,求你不要这么狠心,求你。”夹杂着哭声的声音实在是难听,像是把嗓子噎住说话一样,还吐字不清。
“姑娘,我真的不认识你,请你放过在下吧,我还急着拜访伯父伯母,还有这正院不是正经小姐该来的地方,请姑娘自重。”声音明悦,相当好听的男声。
“景明,我是相府三小姐沐婉啊,你怎么会不认识我,难道你的心中就只有大姐吗?你回头看看我啊,我会比她对你更好的。”
剧情开始了?陈晨眼皮一跳,看来任务对象要来了。
“我是真的不认识你,小姐,得罪了。”
陈晨听到脚步声,顿了顿,还是躲到了假山后面,只见一个面如冠玉的男子步履匆匆的走出沁园,而身后还有一个哭的凄惨、发鬓散乱的女人追逐而出。
正是林沐婉,看来这就是表白被拒的那一段了,只是不知这穿越女到底什么时候穿来,看来接下来的时间他要好好注意一下了。
回到小院的陈晨先换衣洗漱,然后就拿着话本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没办法,这世界娱乐设施太原始,他实在不喜欢,还不如看些话本有趣,起码古人的创造力也不输于现代人,看这段“雏菊初开,青葱附于其上,津唾晕染,而后并指其中,反复又三,玉杵忽至,不禁哀鸣出声,杜鹃啼血之景,殊绮艳丽之极,九动而一深,不过倾时,便飘飘欲仙也。”描述的多到位露骨,一点都不比那些小黄书差。
正看的津津有味,屋里的铃铛响了起来,陈晨快速地把书塞到一堆书册里,拿起一本《大学》装模做样的开始边看边读。
“少爷,老爷请你去前厅,有客人到访。”
陈晨松了口气,看乱七八糟的书没问题,可要是被抓到那就不妙了,还好不是父亲那个古板。
陈晨收拾好书册把东西塞到一堆书中间就开门向正院走去,估计是为了那个尚书公子赵景明的来访吧。
陈晨到了正屋,说了句“见过赵世兄”就在末座坐下了,这屋里几乎没人在意他,他也不必要说什么其他话来刷存在感。
“伯父,我这次来是来退亲的。”
(⊙_⊙)如此开门见山真的好么?等等不对,他怎么会想退亲,他还没见过女主呢。
说着跪在地上,“伯父,我知道是我对不起沐晴小姐,你要打要骂都随你,只是我已经这样了,我不想毁了沐晴小姐,即使父母想要瞒着,我也仍然来了,我不想事已定局无可挽回再来怨恨和后悔。伯父,”赵景明说到这里停顿了下,然后坚定了说,“伯父,其实,我是个断袖,没办法对女人……”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
满厅的人都惊呆了,林沐晴脸色苍白,似乎承受不了如此打击,嫡母目瞪口呆,大哥还是面无表情,只有父亲快速反应过来,“你说真的?不是你父亲用来拒绝我家的借口?要知道这种事情可不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