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墙角的两人一个激灵,赶紧手忙脚乱地跑进书房。一个把脉施针,另一个上前就想扒人衣服。可妙凝的手还没碰到十二,薛裕丰已经用身子挡在了人面前。
“妙凝,去取干净衣物和被褥来。”
任谁看见薛裕丰这动作,都能看出他对十二的占有欲。叶筠见状,给了妙凝一个‘我就说’的眼神,而妙凝也回他一个‘我猜到的’眼神,偷笑着退下了。
薛裕丰一点也不关心两人偷偷拿眼睛打暗语的行为,而是手上带了内劲去扯十二s-hi透的衣物。
“滋啦!”一声过后,十二全身的衣衫应声而裂,惨死在薛裕丰的手中。突然没了衣物的遮盖,十二在迷糊中下意识冷得一抖,紧接着,一张薄被便将他从头裹到了脚。这本是为了薛裕丰在书房小憩时备着的,现在倒是正好拿来救急。
“他怎么样?”
见好友探脉没多久便起身开始写方子,薛裕丰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焦急,上前询问。
“再多淋一会儿,我师父在都没办法将人治好了。不过好在这小影卫身体底子还算不错,夜里高烧退去,问题就不大了。”
既然叶筠这般说法,想来这十二的命是保住了。薛裕丰坐到躺椅边,伸手拨开挡在那人眼前的几缕发丝,神色复杂。
这个影卫身上有太多令他意外的事情发生,重生,孕子,无论哪一点,发生在十二身上都让人觉得匪夷所思。若非他亲眼见到,薛裕丰自己也不愿相信自己的头生子竟是在这影卫的肚子里,也在他们无知无觉中悄然离去。
无论如何,要醒过来。
将人带回主屋,薛裕丰注视着脸烧得通红的十二,一坐又是一夜。
叶筠自是写了方子便跑得不见踪影,他可没打算再陪薛裕丰枯坐一夜。昨天他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宿,早已经腰酸背痛,那十二不过是他千百位病人中的一个,没必要陪了一夜又一夜,让薛裕丰那个家伙去费心就行了,他还要回去补眠呢。
在这回去的路上,叶筠巧遇给堡主添茶倒水的妙凝,小心思作祟,得意地说道:“怎么样,本神医慧眼识珠,说的没错吧。这薛堡主吧,这一次肯定是动情了!”
“得了吧,别说得只有你一人看出来了。” 妙凝吐了吐舌头,给叶筠来了个大白眼,“只是妙凝没想到,堡主当真好南风。妙凝还以为,那不过是堡主自己传出去迷惑人的。”
自家堡主动凡心自然是好兆头。妙凝心里早就在想,堡主这般英俊潇洒的模样,外头恐怕早有不少人惦记上了。若不是五年前开始堡主自己传出毁自己清誉的谣言,估摸着这薛家堡的大门都要被媒婆踏烂了。妙凝还想着,这清誉毁了就毁了吧,这也不是不娶妻的借口啊,就算有樊清小姐那娃娃亲在,也不需要守身如玉啊。哪知道堡主没动心,居然是因为性别不对!
咳咳,话又说回来,十二是薛家堡的影卫,自小就为了堡主的安全而培养,总好过堡外那些个莺莺燕燕,总是万事向着堡主,不会胳膊肘向外拐。十二的性子也好过那个性子泼辣任性的樊清姑娘千万倍。想到此,妙凝心中的疙瘩也就过去了,打定了主意要撮合这一对。
而叶筠呢,心中有愧,见薛裕丰对十二如此特殊,自然也打算将功补过。
于是乎,十二就在昏迷之中被这两人认定为是‘薛家堡堡主夫人’的不二人选。而这两人倒是为两人的感情做出了极大地贡献,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经过一夜,十二的热度的确是退了下去,人也从昏迷中清醒过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十二就瞧见了不远处听叶筠说话的主子。
“以男子之身孕子的情况我多年前也见过。记得那年我还不到八岁,师父和我遇上了一个带着孩子的病人。经过诊断,我师父认为那名男子之所以体弱,是因为产后未能好好调养。我当时就十分震惊,但师父告诉我,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不能被常识限制了思维。”
薛裕丰的手指敲击着桌面,似乎是在思考叶筠所说的话:“那人之后如何了?”
“师父见到他时,那人已经虚弱不堪,且心结未结,纵然师父能够妙手回春,也于事无补。那人撑了半年,死了。”叶筠说得十分轻巧,但是薛裕丰见他对此事记得如此清楚,必然对那个死去的病人还耿耿于怀。
“十二会不会有事?”
“小影卫身上的伤不是问题,难就难在他有心结,就怕到时候留下后遗症。”
薛裕丰又怎会不知影十二心中有所郁结,无论是那个男人,一朝听闻自己能怀孕,都是无法接受的。况且,那傻木头心里一定将小产的事归结在自己身上。
“主子……”
还在想要如何帮助十二解开心结,薛裕丰就听到床上传来十二虚弱的声音。疾步来到床边,果然见到人已经清醒了过来,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十二,感觉如何?”
“主子,十二无能,竟然两次没能保住少主子。属下愿以命偿还……咳,咳咳!”十二情绪似乎不太稳定,紧紧拽着薛裕丰的衣摆,神色激动而紧张。薛裕丰见他挣扎着要起身,为避免他又做出什么行为来伤害自己,只得将他搂在自己怀中。可是十二哪里敢在主子的怀里躺得心安理得,仗着病得糊涂,倒是敢在主子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