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放了大招在训律堂搞破坏,现在又无视规矩直接飞进来,连玉璇真人都黑了脸,怒道:“雪胤你这是要做什么?!”
雪胤不理他,先扫了一眼四周,看到叶息囫囵个地站着明显松了口气,再看到小僵尸脸上和衣襟上的血迹时,两道剑眉顿时竖了起来,一双眼眸凶光毕露。
叶息的心一下就提到嗓子眼,生怕他被激怒进而发狂。
“雪胤师侄,掌门在问你话呢!”静虚真人黑着脸在一旁提醒,一只手已经下意识地按到了腰间的剑柄上。
雪胤对玉璇真人随便一揖,但一层寒霜笼住了整张脸,声音都好像带着冰渣一般,“请问掌门师兄,雪胤徒儿犯了何事要到训律堂受罚?”
玉璇真人按捺下火气,道:“师弟言重了。长老院只是按例问询你弟子的情况,毕竟他尚未入名册。”
雪胤咄咄逼人地道:“即是问询,他为何会受伤?难道是有人用私刑不成?!”
灵玑真人道:“我领戒律院弟子巡山时碰到他,因不明其身份又疑似魔修,故而出手擒拿,下手重了些……”
“哼,我们还未问你擅自收徒一事,你倒先来质问长老院了!雪胤你不反省自己不守门规一事,还出手破坏训律堂,枉你身为长老,竟狂妄如斯,你置门规于何地?置掌门于何地?还是在你眼里就没把无相门放在眼里?!”静虚真人不等灵玑真人说完,噼里啪啦先对雪胤发难。
不愧是上品金丹,老家伙气势就是足,口才就是好,字字诛心,一顶顶大帽子往下扣,跟tvb上那些黑白颠倒的黑心律师有一拼。
叶息在旁边急在心里口难开。师尊现在明显是气糊涂了,未必辩得过这老家伙,如果一时词穷奋起武斗可就糟大糕了!不用奸人陷害,他自个儿说不定就把身份秘密揭破可怎么好!
胆战心惊地盯着雪胤的脖颈,生怕忽然蹦出只龅牙虎,叶息差点儿就主动跳出请封魔印息事宁人了。
好在有个和稀泥的高手玉璇真人,身为掌门自然要护着自己捧出来的红人,他忙替雪胤说话:“雪胤师弟也是爱徒心切。他若真置无相门于不顾,也不会整日东奔西跑为门派忙碌,以致没时间给徒弟行入门礼。今天之事不过是一场误会,灵玑师弟小心没错,雪胤师弟虽鲁莽,但其情可悯,其心可恕。”
掌门这一手泥和的,师弟都要把训律堂拆了,硬被他说成是为无相门操劳牺牲受了委屈,你们不能怪他啊,怪他就寒了门派栋梁的心。另外那个执行公务的也没错,雪胤你不要不讲道理找人家麻烦。
听这么说,静虚老道的脸都黑成锅底了,却硬是憋着没吭气儿。雪胤真人也像是回了些神,收了地上骇人的灵气剑,缓缓跪下道:“雪胤刚才莽撞,请掌门责罚。”
玉璇真人眼看两边都消停了,暗暗在衣袍上擦了擦手心的汗,正要开腔呢,灵玑真人像个看不清形势的愣头青一样,又发出了不和/谐的声音。
“掌门,雪胤长老的弟子终究是半魔,在门中行走恐惹非议,此事还请长老院速速定夺。”
玉璇真人看他的眼神都要飞刀子了,这货怎么没眼力劲儿呢?没看雪胤为他徒弟刚都动刀子了吗?还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是见不到我舒服还是见不到门派和/谐?非得雪胤削你一顿才满足是吧?!本掌门都手痒想削人了!
果然雪胤全身的毛又炸开了,满脸都是准备找茬儿打架的暴戾神色,磨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雪团子不是魔!谁敢动他一下就是与我为敌!”
叶息的小心脏就像蹦极似的,才落地还没摆稳嘭地又蹦起老高,冠心病高血压都要被灵玑这个搅事精儿整出来!师尊你可千万绷住了,别上这歪货的当儿!
玉璇真人连擦两把冷汗,以商量的口吻对雪胤道:“先给他施个临时的封魔印,等他解毒后就除掉,暂时的嘛,也不伤身。”
雪胤回头看了叶息一眼。封魔印总归是非正常手段,会疼,会难受,多久之后解除也未可知,怎么舍得他去受罪?哪怕一点点都不行!
叶息与他视线一触而分,却从中读到了深沉而缱/绻的情丝,空气霎时间变成了柔软涟漪,一层层荡过来,明明抓不住却萦绕在身边,有一点轻痛,更多是快慰。
就听到他以无比坚定的口气回答:“他不是魔,不需要什么封魔印!”
玉璇真人差点给他跪了。师弟你不要那么轴好不好?!平时也是个懂事灵活的人,你就低个头,到时候我让你来施印,你想怎么施都可以,怎么就非要争这口气呢?!
眼看静虚真人磨拳霍霍准备反戈一击,掌门表示十分想撂挑子让他们打去吧。
“区区一个僵尸门竟能难住无相门,传出去还不笑死人。”
谁?这个时候还讲风凉话,找打呢吧?
待找打之人款款步入训律堂时,连掌门玉璇都恭敬招呼道:“丹瑛师叔,您什么时候出关的?”
丹瑛真人望着混乱现场,和闹事的始作俑者,眉头越挑越高,最后居然扑哧笑出声,道:“雪胤师侄,我不是说等我炼完这炉丹便帮孩子解毒,你怎么给忘了?闹成这样,把你的灵石都交出来也不够赔的。”
雪胤吃惊地瞪着她,师叔您说的明明是丹成之后见雪团子,可没说解毒的事儿。
丹瑛真人理直气壮地回瞪他,把他瞪得低下头认错:“是,弟子知错。”
“还有你,静虚师兄,不是我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