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脑袋,陶醉这自己听也觉难听的琴音之中。
“奇也怪哉,为何方才还很好听的?”
九曜一脸得意地看着那抱头翻滚的溪璞,笑得那叫一个狡诈,亏得他有预感,早早便将自己的耳力给封了起来。
复生前他可是听了百年这毛骨悚然的琴音,故而他执意不让柳慕庭带回古琴,有大部分原因便是这难听的琴音。柳慕庭在战斗时,会有可能谱出动听琴曲,但在平时,是决计弹不出好听的曲音,也不知他的哪根筋长错了。是以他的琴音呈现两个极端,一则是动听悦耳,其音趋近于防守类,二则是难听得有如鬼哭狼嚎,则属于强猛攻击型。这宛如鬼魅夜嚎的刺耳琴音借风力一出,但听得见的人,还未攻击,便得被吓了个半死,不是强猛攻击还能是何,故而此音日后便成为人人惧怕的魔音,但凡提及“柳慕庭琴音”五字,俱是浑身发抖,心底生寒,大叹一声,我耳休矣。
当然,这都是柳慕庭此刻未知的。
九曜高兴地环手抱胸,目光一掠柳慕庭身,略作一瞬,但眨眼后又未发觉有何不妥,故而放弃查看径自回房。
殊不知,隐在柳慕庭影子之中的那黑衣骷髅,也因此魔音而被骇了心神,伤势未愈,又受冲击,若非此刻无口,他当真要口吐鲜血,倒地不起。他也因此受创,又蛰伏了许多日,未有造次,而当他敢造次时,已是晚矣。
.
心魔已除,但心头的疑问依旧未除。
柳慕庭收琴做饭后,溪璞化作了人形,在屋里抱胸走来走去,看得九曜眼都给花了,哼哧了他一声:“你作甚呢!走来走去,晃瞎老子的眼,滚滚滚,回你的水盆里去!”
溪璞略挑眉尾,但却难得地未有同九曜对上,仍是蹙着眉头继续走他的,这般焦躁的溪璞让九曜也疑惑了。
“我说这混小子,这是怎地了?”
步子在半空一滞,溪璞站定,正对着九曜的红瞳道:“我不知我缘何会产生心魔。初次时,我因对慕庭有所看法,故而生了魔,但今日我同慕庭出去,仅接触过善法同一个小子,并未接触过多的人。”
难得的说出一长串的话,九曜本想拊掌替他欣喜,却在听完这段话后脸色一阴,沉默了下来。
“啧,麻烦!你碰过的这两人,可曾有过不对劲的地方。”
眉心略沉,溪璞勾出回忆道:“若说有,便只有在善法欲给我俩探血脉之时。我身子不知为何,不喜这事,便下意识地抗拒,但之后我依然安好无恙。后来遇上那个似乎名唤唐弘的小子,我一直在九曲戒中,也未有何不对劲,直至归家,方出现问题。”
“唐弘?”摸着下巴,九曜略作沉思,“为何这名字老子如此熟悉,嘶,在哪儿听过!”
“你识得?”溪璞言道,“是了,汲风珠在他手上。”
“汲风珠!老子怎地忘了!”九曜豁然站起,忽地一下就窜到了厨间,攀着柳慕庭的胳膊急问,“慕庭,你可是常同唐弘接触!”
柳慕庭被问了个愕然,愣愣地点头:“怎地了。”
“同他断绝往来!”九曜厉声一喝,拂袖便命道,“今后你莫要再同他联系!”
柳慕庭被他给吼住了:“这是怎地了,好端端的缘何让我不同他联系。”
“我……总而言之,你莫要靠近他!”
“九曜,”眉头一蹙,柳慕庭站直了身体同他好生说话,“你知晓什么,不妨直说,勿要支支吾吾的。你若说得有理,我应便是,你若说得无理,你让我如何接受。”
“他……他……他。”九曜的话哽在了舌根里,他是知晓故事的后向发展的,这唐弘实乃一个大患也,可若直接说出故事后走向,先不论柳慕庭信不信,光是这点便不足以让人信服。
“唐弘这人戾气重,”蓦地插入了一道冷声,溪璞缓步行来,对着柳慕庭而言,“我略作思量,先前我忽生心魔,想必是受了他的影响。此人妒心极强,内心太过复杂,你同他来往,往好的说,可开导他,但往坏的说,却是让他更生妒心,背后害你。”
柳慕庭沉默了,他低头将先前同唐弘相处之事都回想了个遍,实话而言,唐弘这人若撇去那些复杂的心思来说,他人当真不错,虽在遇事时会自私,但在请客给东西上,却毫不含糊,自己能得学以血御灵的御法,也得成于他。但若套上那些复杂的自私,这个人在自己心底的重量便有些偏颇了。
思量了片刻,柳慕庭对着他们颔首道:“好,我应你们,不再同他来往。”
.
虽是如此说,但柳慕庭不同唐弘来往,不代表他不会找上柳慕庭。
这不,几日后,柳慕庭因看那本御灵书册有些不懂的地方,便上了一趟云灵宗寻善法真人,下山之时,就被突然窜出的唐弘给拉到了鲜有人之地。
唐弘鬼鬼祟祟地左顾右看,察觉无人后,方拉回视线,对着柳慕庭竟是直接下跪叩首,骇得柳慕庭赶忙将人扶起,却对上唐弘那湿了的眼眶。
“唐弘,你怎地了。”既为自己遇上他而大感无奈,又为他现下这红了眼的情况而担忧,柳慕庭出言关切道。
“慕庭,你帮我一帮,我求你,帮我一帮!”焦急地说着,唐弘又欲下跪,柳慕庭将他扶起后,他还不住地拱手弯身,极尽恭谨谦卑。
“究竟怎地回事,你且慢慢说来。”
“我……我,”不自觉地偏过了头去,唐弘神色黯然,“你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