臾道:“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怎么说我也……吓!”愕然地顿住话音,他指向了柳慕庭的身后,便在众人回头之时,他赶忙就着影子一遁——
“想跑?!站住!”九曜快众人一步喝出一声,方要提步去揪人,结果他这声一落,影空竟真真地停了下来,徒留半截身子现出草丛,瞧起来,便像似被人埋了一截入土一样。
九曜也被这结果可愕住了,他走了过去,看见影空一直在忸怩着身躯意图挣扎潜隐,却是半点用处都无。恍然间忆起当时溪璞因柳慕庭的命令而不能动的情况,双眼一亮,九曜便试探性开口道:“趴下?”
砰——影空就真真依言地以脸撞地趴下,啃了一嘴的草。
“哈哈哈哈!”九曜笑得一脸痛快,又令了几声,影空都依言做后,他乐得化成了原形满地打滚。唤来柳慕庭对着影空下令,未有生效后,九曜便知了个大概,遥想当时自己血御掩月绛灵镜,指不准便是落血到了影空身上,故而让影空认了主。平白得了一个魂灵,九曜自是开心不已。
命令影空从草地里出来后,九曜摸着下巴打量着影空,而荧烁也觉得好玩,在影空的脚边跑来跑去,扑棱着翅膀踮起了脚尖,拉长脖子去看:“这家伙挺美的么,可惜未有本王美。”
“美?”看着这骷髅,九曜略挑眉尾,“你竟能看出他长啥样。”
“本王可是独具灵目!”不服气地啾鸣一声,荧烁大开双翅,耀出金光,结果受光力所摄,方想趁着他们聊天逃跑的影空,顿时虚软了脚步,蔫了下来。
柳慕庭将影空的前路给阻拦,沉着脸道:“未将欠我的还清,你便别想逃。是了,我听闻若是灵主未有放行,灵物同灵主相隔甚远,灵物灵力会愈发削弱,甚至有可能丧失灵力。你也想尝尝这滋味么?”雪白的牙齿从红唇中咧出,明明是金光明日的白天,却让影空生生地打了几个寒颤。
他还有抗拒的余地么?
就这样,影空在柳慕庭的算账,以及九曜的命令下,不得不低头臣服,答应将欠柳慕庭的还清,再由九曜解开血契,放还他自由。当然,以狡猾著称的狐狸,岂会说放就放……加之有荧烁这个天生灵性相克的家伙在,影空未来的日子,那可谓是叫苦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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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荧烁收敛金光,九曜共心继力之下,影空恢复了人身模样,那样貌真真一如荧烁所说,俊朗非凡,看似毫不正经嘴角挂笑,但在眉目之间却有着一丝威严之色。
何其矛盾。
捡起地上的掩月绛灵镜,九曜拍了拍,方想放回怀中,却见金芒一闪,手心便空了。侧头正见荧烁衔着那镜子,对着日光照了几照:“好美。”尖喙一开,这镜子掉了下来,他又用笨拙的身子拱到了镜子之上,转着个眼珠看来看去:“好美,本王实是太美了!”
“……”
见过痴恋自我的,没见过如此疯狂痴恋自我的。
于是,本着不照镜子不舒服的思想,荧烁生生地将掩月绛灵镜抢了过去,一旦九曜要过去夺镜子,他便张开双翼,护在镜前,开口大喊——
“你这是嫉妒本王美貌,意图毁镜,本王诛你九族!”
“……”
若非见过荧烁人身时那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棺材见了也打开盖的绝美容颜,九曜真真想一拳抡上这家伙的脸上,瞧他还拿什么美貌来痴恋自我。
“算了,给他罢。”柳慕庭出来解围,“这镜子于我们而言未有多大用处,但方才见他似乎会使这镜子,便权当做以镜换元丹送他好了。”
九曜撇了撇嘴,不满地逼柳慕庭亲自己一口后,方应下此事。
听闻这消息,荧烁乐得是蹦了起来,在半空中晃动着两条短短的小爪子。他凑到镜前,拿着小翅膀拍了拍镜面,不一会儿,脑袋大的镜子竟化成了大半个掌心那般大小,正好给荧烁贴在肥硕的肚子上。
……九曜真想在镜子旁写上两个字: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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蹬着两只小短腿,荧烁扑棱着翅膀窜到了柳慕庭的怀里,美其名曰跑得慢,实则是他看上了那粒蓝色的葡萄,他的眼睛贼亮贼亮地一直盯着溪璞,嘴里一直喊着“葡萄,葡萄”,但溪璞也不理会他,蛰伏在柳慕庭耳上,安静地宛若一粒石子。
柳慕庭抱着这荧烁,东看看西望望,又是搓圆又是揉扁的,赫然发现,这毛团竟然有两对翅膀,只是方才贴在一块,他未有发觉。四翼的金翼鸟王?端的稀奇。
“说来,毛团,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本王名唤荧烁!”
“毛团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处。”不为所动。
“……本王同族人走散,意外落到煞雷土兽领地,惊扰了它,便受它追赶了。”
“同族人走散?”柳慕庭捧起毛团,将他凑到了眼前又看了几眼,“毛团,你当真是金翼鸟么?”遥想今日在空中所见的美丽大鸟,再看眼前这不发光时,毛发淡得出鸟的肥毛团,如何都不能把两者联系起来。
“你竟敢质疑本王!待本王飞起那日,鄙视你!”
……你先接受我的鄙视罢。
又搓了毛团几把,捏了几下他的翅膀,想开口询问他为何生的四翼,但柳慕庭又生怕他不能,是因四翼之故,便将这想法消了去。他心里想着,对毛团的鄙视之心收敛了许多,脸上漾起了同情的柔和之色,而九曜看在眼底,忒不是滋味。
“哟哟哟,这是吃醋了!唉,也是,这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