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的手套没有戴,就放在腿上,手里还把玩着玉,他缓缓地又磨搓两下,像是要把它擦的再亮一点,“还有什么,是你瞒着我的?”他转过头直勾勾地看着靳言的眼睛,想要看清这个人,看进他的内心,“比如,今天晚上,有什么是要发生,而我却不知道的?”
靳言看着月华认真的神色,以往总是不笑也带着三分笑意的眉眼,如今却规规整整,看不出一丝情绪,眼神是冷的,嘴角是冰的,仿佛看着不相关的人,问着不相关的事,淡漠又凌厉。他的小姐,生气了,失望了,对他不再抱有期待了…吗?
靳言有点哀伤的皱起眉,眼睛也染上了愁苦,月华却别过脸不看他,他仰起脸,看着远处的云雾,眨眨眼,叹了一口气,看着车里面无表情,无比冷漠的月华,伸出的手握了握,喉结上下动了动,最后呼出一口浊气,闭闭眼,我该拿你怎么办,雅雅,你告诉我,我要拿你怎么办……
靳言的嘴唇动了动,月华瞪大了眼睛,微微启唇,猛地看向靳言,做出不可置信的,惊怒的表情,急切的说了些什么。靳言很是无奈,皱着眉,月华瞪着靳言,说了一个字,靳言的胸膛起伏了下,又叹口气,带着点痛苦闭闭眼,又睁开,轻轻点了下头,月华怔怔地看着靳言,嘴角突然扯了一下,肩膀也耸动,又很快恢复平静,似是冷笑了一声,扭过脸躲进车内的y-in影中的时候,表情更加y-in沉。他靠在椅背上,闭着眼,靳言面露担忧,说了句什么,月华蓦地睁开眼,带着愤恨看向靳言,推开靳言的手下了车,站在靳言身边斜着瞥他一眼,独自进了别墅。剩下靳言一个人握紧了车门把手,又认了命一般闭闭眼,关上了车门,单着一下,就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看看月华离开的方向,整整因为用力而皱了的手套,把车钥匙交给停车的人,大步跟了上去。
别墅是很标准的海滨别墅,很大,分着好几层,门前是沙滩,背后是大海,铺了大片的大理石,整洁气派。
有一小半是架在浅海海水里的户外阳台,铺了木制的地板,修了木制的外形是草屋的休息室,脚下就是水。
第一层是大厅和休息室,二层才是卧室。进去后越过大厅就是巨大的泳池和沙滩,再远就是海。前后是贯通的,上楼的阶梯就修在侧面,互不干扰。一楼和二楼都有露天的泳池,一楼的更大一点。身形是哥特式,穹顶却用了倾斜的木制尖塔形状,很复古。
鲜花,酒水,甜品,蛋糕,来往的侍者,一个好好的寿宴硬生生的成了生意场上的利益往来,当你身份够高,财力庞大,结识的人不可小觑时,连生日过的都由不得自己了。祝寿的人很多,或真心或假意,在月华看来,也不过是借了个由头聚在一起,面对面的博弈,牟取着最大的利益罢了。
老爷子只给某些人发了请柬,但没有请柬的也可以进,只是入不了二楼。在老爷子看来,在意他的人到了就好,至于其他人,全当是来送礼的,你送我就接,来者不拒,总归是不吃亏的。
我见到了我想见的人,和我在乎的人一起过了寿,至于我在乎的人身边站了些什么人,做了些什么事,我自是管不着的。
不想看了,就借着身体不适把一切交给下边人,年轻人嘛,都喜欢热闹,难得这么多年轻人,玩玩也好,他的小家伙们怕是闷坏了,一年到头看不见几个陌生人,借着这次机会,多认识些人也好,在自家地盘上,他总归是放心的。
虽然还很早,但总是有一些人急不可耐,早早的进了休息室,盼望着正宴的到来。
月华走地很快,把玉佩绳子套在右手上,捏着手套边走边戴,带上一个后,就把玉佩套在戴好的左手上,又去戴右手。他眼神凌厉,环视四周,也不笑,就像是睥睨天下的女王,散发出疏离高贵的气息。还有一种:‘我现在很炸,别理我。’的信息。
侍者都是j-i,ng明的,一看月华随便的动作,就知道一定不是客人,就算是客人,那也是和温家关系不一般的。连忙让人去通知老管家。
老管家听侍者的描述,神色一凛,气势凌厉的女子?
出来一看,哟,这不是大小姐么,火气这么大,谁敢惹他们小姐?!
笑眯眯地迎上去,执起月华的手吻在自己的拇指上,“小姐,恭候多时。”
月华提裙欠身,“米切尔爷爷。辛苦你了。”老管家是典型的绅士,从小受的便是贵族礼仪,为温n_ain_ai服侍了许多年。在他面前,温家人总是要竭力做到不失礼仪,以示尊重,算是很亲近的人了。
“哦~亲爱的,那是我的荣幸。”米切尔以手搭肩,面目慈祥,“小姐看起来有点疲惫,宴会还要很久才开始,您可以到二楼稍作休息。”说着还眨了眨眼,“左手边第二间。”
“抱歉,我失礼了。”月华知道这位老先生看出了他的心情不悦,变着法儿地提醒自己要冷静一下,达到自己的好状态。
米切尔笑而不语,微微躬身,目送着月华上楼。直到月华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才直起身,“身为执事,靳先生,怎么可以让身为小姐的主人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