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接过玉佩,在刚刚利用头饰高高扎起的发髻上细细缠绕,把玉佩吊在了发髻的正中间,从里面延伸出来,月华一动,就左右摇摆,俨然成了一个古典优雅的发饰,看来竟莫名地和月华的月白色长裙相配,就像本来就是一体般。
月华向后摸摸头发,抚抚发髻,又摸摸玉佩,笑得天真,“怎么做到的?好厉害。”
靳言宠溺地看着月华的动作,目光柔和深沉,“身为小姐的执事,怎么能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转身找到月华踢在一旁的鞋子,单膝跪地,捧起月华的脚,仔细的抚抚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耐心地为他穿上鞋子。
月华低头看着靳言的动作,身体都放松下来,只觉得岁月静好,突然就想通了一些事,原来,失眠的最终治疗武器,就是眼前这个人啊……
靳言给月华穿好鞋子,抬头看向月华,伸出手来,“宴会就要开始了,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扶您下去呢?”
月华看着靳言这个样子,玩心一起,把手放在靳言手里,装作一脸矜傲,戏j-i,ng上身,“哼,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的求我了,那我就勉为其难让你扶我一下。”
靳言笑着握紧了月华的手,吻上去,“我的荣幸。”
“我还没戴手套呢!”
“失礼了。”
“你故意的是不是?”
“失礼了。”
“……轻浮!”
“……您的手套。”
“拿来!”
“还要我挽吗?”
“你走开,我自己会走!”
“这是身为执事的职责。”
“不需要!呀!”
“哎,小心!就到楼下。”
“……勉为其难。”
“好。这是我的荣幸。”
“……无聊。”
今天是最后一晚了,我的小姐,让我再多挽挽你,再多看看你,再多护护你……
第18章 第 18 章
夜幕降临,人们来来往往,觥筹交错。
老爷子的生辰是在晚上七点,正戏自然也是要在七点过后。大厅中央放着一个很大的蛋糕,单手端着托盘的侍者优雅地在客人们之间穿梭,时不时停下为客人提供优质的服务。
最后月华还是挽着靳言出了门,快要到楼梯口的时候又反悔了,他说着抱歉的话,却是笑得一脸戏谑揶揄,做出夸张的动作,用手捂着嘴,眉眼弯弯,“呀,我觉得我啊,还是去挽我最最亲爱的爷爷比较好。”
把手抽出来,拍拍靳言的肩膀,单脚支地转了个身,裙裾铺散开来,停下的时候还顺着惯性力在腰部扭了一下又恢复原样,头发上坠着的玉佩摇摇晃晃,显得俏皮可爱。
向前走了一步,又顿了顿,歪着头眨眨眼,“那么,我亲爱的执事,待会儿见~呵呵呵呵。”
靳言有些错愕的转身看着月华向走廊深处走去,放下自己曲着的手臂,无奈的摇头叹息,又默默的跟了上去。
月华心情有点愉悦,快到门前的时候,转了个弯,就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门前整理衣服,仰着头理理领带,又低头检查袖扣。剑眉星目,嘴角微抿,刀削般的脸颊棱角凌厉,脊背挺拔,散发出一种浓浓的冷酷之感,两鬓已有了白发,却更显fēng_liú。靳言停在不远处,看着月华奔向那个男人。那是,温敏,温雅的父亲。已经长长久久没有见过面的父亲。
月华快走两步,轻轻挽上他的左手,温敏一顿,条件反s,he地就要抽出手,皱着眉露出厌恶的表情,他以为是什么不长眼的人,结果就觉得快要抽出的手又被紧紧扯住,温敏也刚好看见月华眉眼弯弯地看着他,面容瞬间就温柔下来,带着父亲对女儿独有的温暖笑意,拍拍月华的手,叹了口气,欣慰的说,“又长高了。”
“那可不是?”月华挑挑眉,就像一个调皮的女儿在自己亲爱的父亲面前撒娇的样子,撩起自己的长裙,伸出脚亮出银白色的高跟给温敏看,还‘嗒嗒’地敲了两下地,抬抬下巴示意给温敏看,“能不高吗?”
温敏笑着撇过脸,‘啧’了一声,皱着眉责备,语气却是淡淡的宠溺,“怎么跟你妈一个性子?”
气氛突然有些淡然,温敏的脸色也暗淡下来,温雅的母亲,早在十年前就去世了。
月华放下撩着裙子的左手,两只手一起圈住温敏,粲然一笑,“那可不,我可是亲生的,能不像吗?!”
温敏从哀伤中抽出情绪,看着长得越发出色的女儿。其实温雅长的并不像她的母亲,最像的还是时不时欢脱的性格,微微随了母亲的卷发,和那张殷红如血,一点朱唇的嘴巴。更多的,像的还是温婉,上挑妩媚的桃花眼,小巧j-i,ng致的鼻子,和周身被温家娇养出来的高傲矜贵的气质。
推开房门,温艾温柔温锋都在,温老爷子今天穿的是暗红色的唐装,虽然已是头发斑白,但看起来仍是j-i,ng神抖擞,面色红润,一看就是身体很硬朗。这样一个老人,怎么就突然就没了呢。
一进门,温老就笑眯眯伸手,“来了?”月华迎上去,握住温老的手,粗粗的,糙糙的,干干的,一些地方还起了干皮,刺刺的,并不光滑。手上的纹路就像刀划的一般,镶嵌在上面,摸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