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副定格的画。
沈默在画前站了一会,就在他打算转身出去的时候,后颈有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瞳孔一缩,身子僵住了。
耳际是男子幽冷的嗓音,“给本王转过来。”
沈默紧了紧手中的烛台,慢慢转身,明明灭灭的烛火中,面前的红衣男子带着些许醉意的凤眸里面似乎闪烁着什么,极为诡谲。
手一挥,烛台打掉,暗室里的光线顿时就沉了下去,只有门口一点微弱的光亮,刘衍抿唇一笑,喷出的气息带着浓烈的酒气,他捏着沈默的下颚,手指用力。
“还真是小瞧你了。”
沈默轻蹙眉,他怀疑这人想将他的下巴给卸下来,“王爷,奴才在打扫的时候无意间碰到一处,见墙壁动了,一时没管住好奇心,奴才甘愿受罚。”
仿若无骨般的靠上来,鼻子几乎相碰,刘衍眼底布满一片血色,唇角微微上扬,漫不经心的摸着沈默的脸颊。
“把你的手脚筋全挑了关在笼子里可好?”
沈默滚动了几下喉结,从鼻腔发出一个很轻的声音,他说,好。
暗室死一般的沉寂,随后是癫狂的大笑声,笑声回荡,会让人包骨悚然,却又莫名的感受出那份悲伤。
刘衍疯了,他揪住沈默的衣襟,对着墙上的那幅画自嘲的笑了,脸上的表情可怕之极。
“兰息,听见了吧,这人说好,他愿意住进我打造的笼子里。”他的眸中浮现孤独悲切之色,更多的是掩盖不住的疲惫与痛苦,“可你为什么就不愿意呢......”
沈默侧头,看着刘衍的手覆上自己的脖子,然后笑着收紧,温柔的亲吻自己失去血色的嘴唇。
☆、64·卷八
仿佛被tuō_guāng衣服放在手术台上,无影灯打过来,连一个毛孔都不放过,无处遁形。
沈默浑身不舒服,他皱了皱眉,慢慢睁开眼,面无表情的看着放大的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庞。
“看够了?”开口之后才发现自己嗓音干涩的厉害。
章远没像以往那样露出尴尬的表情,眼神没有躲闪,反而直直的盯着,过了半响,他才开口。
“无用,你怎么会昏倒在梨园的,当时翠花吓的脸都白了。”
沈默脸上有一丝迷惘,他猛地坐起身,却发现头部一阵晕眩,随之而来的是疼痛感,四肢也虚弱无力。
“我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在暗室吗?被刘衍掐住脖子,他蹬着腿拼命挣扎,那种无法呼吸的窒息感强烈,脑中的记忆一股脑的涌上来。
却在想要看清的时候,出现了一道薄雾,硬生生给阻挡住了。
沈默大力掐了掐眉心,好让自己尽快理清脑中纷乱的思绪,他记得刘衍先是掐着他,跟头饿狼一样啃上来,然后将他的两条胳膊卸了,剧烈的痛让他在地上不停抽搐。
衣服撕掉了,再后面.........
身后那处没有半点异样,说明事情没有再往下走。
“叮,沈先生已经动用了那粒重元丹,111友情提醒,尽快完成任务,目标已经丧心病狂,下次再犯病,有多远躲多远,躲不掉,只能节哀。”
沈默脸色一变,重元丹是这次任务最后的保障,能起死回生,治愈百伤,这么说,还是发生了?
额角有冷汗渗出,这是他遇到最棘手的目标,怎么跟疯子斗?
只能更疯。
成为刘衍的心腹,这个任务对他不公平,心腹这个词的含义本就模糊,他担心到时候系统坑爹。
“怎样才算完成任务?”沈默垂着眸子,在脑中询问。
过了几瞬,才有个机械的声音响起。
“叮,将最大的秘密分享出来,例如,朝廷几个势力都在寻找的那张藏宝图。”
沈默暗自放松脊背,有个明确的方向就好。
见青年似乎发起了呆,章远拿手在他眼前晃晃,伸出两根手指,“这是几?”
沈默掀了掀眼帘,“二。”
下一刻,章远又伸出两根手指,他凑过去问,“那这是几?”
沈默嘴角轻微一抽,“两个二。”
连续重复问了几遍,章远松了口气,夸张的拿袖子擦擦额头,咧嘴笑道,“没事就好。”
接下来,沈默从章远口中得知他昏迷了三天,是从梨园抬出去的,发现他的人是过来打扫的丫鬟。
那晚,府里发生了一件大事,死了不少人,无人知道究竟出了何事,只看到一具具尸体被扔出去,全是统一的黑衣。
将自己关在房中的刘衍没有过问一句,隔日依旧过着不问世事的逍遥王爷生活,巡街逛月满楼,只是吩咐大管事派人过来给他医治,大夫看不出任何病症,便开了普通的补血药方。
这要不是那粒重元丹,他肯定已经死在梨园,无人知道的角落。
沈默阖起眼眸,他对刘衍跟兰息的故事不感兴趣,也不想去思索章远藏在王府的真正目的。
如果他没估摸错的话,死去十年的兰息快出现了,那时候,天就要乱了。
夜很黑,风很刺。
下人房条件恶劣,火盆只有一个,后半夜炭火灭了,扛不住的能活活冻醒。
沈默被叫醒,说是王爷回来了。
他快速起身穿好衣服走出去,到门口的时候脚步略微一顿,留意了一眼窗棂那里,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飘过。
不排除是起床太急产生的晕眩,但是那种发毛的感觉却很真实。
府里只有守夜的侍卫来回走动,监视着四周,那些人见到